的事情,只道:“父亲这么说,倒是显得我们fù_nǚ俩关系生疏。”
“生疏也是真的。”薛春回倒是十分坦然的,“父亲应该先谢谢你在宫中——你虽然不说,但我也知道,幽州与并州的事情上,你在太后娘娘跟前也说了不少话。”
“父亲这话说得叫我羞愧了,我也姓薛,难道不该为着父亲说话?”薛瓷微微笑了笑一笑,便在书桌后面坐下了,“今日能出宫见到父亲,也是意外之喜。”
薛春回抬手给薛瓷倒了茶水,然后也坐下了,道:“前些时日我还与你太太商量着,有些事情须得让你知道,正好这次你能出宫,便能都说给你听了。”
“父亲请讲。”薛瓷接过了茶盏,微微笑道。
薛春回并不介意薛瓷这样些微有些疏离的态度——他倒是想得很明白,如果眼前这个是薛璎的话,他当然会端着父亲的架子说一些冠冕堂皇大义凛然的话语了,那是裴氏身边养大的女儿,从小也亲近,但面前的薛瓷,除却进宫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在裴氏身边,fù_nǚ俩才有了相较之前亲密了一丁点的关系,然后便是进宫去……他自认为是个粗心大意的男人,但也此刻也摆不出什么严父的架子来胡乱要求些什么的。
他在军中这么多年,打了这么多的胜仗,他对给予和回报倒是看得十分清楚的。他——或者说卫国公府——给予薛瓷的太少,不能说没有,只是并没有多到薛瓷需要结草衔环去回报的程度,但薛瓷给予卫国公府的却很多,从宫中一桩桩事情的影子来看,是薛瓷在刘太后身边的低tiáo表现,才有了之后种种。
这些薛春回太明白了,所以此刻,他眼中看到的薛瓷,并不是一个无知的只能唯唯诺诺听话的贵妃,而是一个可以与之谋划将来的可能手执大权的贵妃。
“张相与我商量过,会推动太后择宗室子进宫充当皇子抚养。”薛春回首先便这样说道,“家里面,或者说我和张相,我们会尽量把你推到皇后的位置上。”
薛瓷一愣,万万没想到薛春回一开口就说了这样的一件事。
“最初的时候我是不愿意的。”薛春回慢慢地说道,“毕竟有些事情,当我兵权在手的时候,人们已经觉得我十分可怕了,如果再加上一个做皇后的女儿……看起来我下一步就是要造.反起兵把皇位上的皇帝给干下去了。”说道这里,他笑了一笑,语气是轻松的,“不过后来张相又与我商量过几次,圣上虽然现在看起来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但是变数太大了,加上宫中没有子嗣,为了赵家的江山,为了今后的稳妥,此时让宗室子进宫是最好的选择——而宗室子要进宫,便需要养在皇后名下。皇后的位置,是万万不会给张太尉的,淑妃么……郭将军并没有这个意向,所以剩下的就是你了。”
“只是……太后未必愿意。”跳开了前面那些关于谁当皇后比较好的话语,薛瓷倒是很快抓住了这件事情的关键,“太后更希望要圣上的子嗣,而不是宗室子。”
“圣上……能生出子嗣吗?”薛春回犹疑地看着薛瓷,“你在宫中,对这件事情可有更准确的把握?”
薛瓷静默了好一会儿,琢磨着要不要把赵青的事情给说出来,她皱起眉头,认真地看向了薛春回:“有件事情,若我说给父亲您知道,您是否可以保证,除了今日在书房的你我之外,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
薛春回听着这话,慎重地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今日书房中的对话,走出这书房,我便全部忘记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与我在这里说过了什么。”
薛瓷想了许久,终于才道:“圣上是双生子。”
薛春回一愣,手下意识一抖,手边的杯子就从桌子上飞了出去。他眼疾手快,一下子起身把杯子抓回到手中,而茶水是不免泼了一地。
“双生?”薛春回重复了这两个字,“这……圣上不能?”
薛瓷点了点头,道:“是。”
薛春回露出了一个凝重的表情,好半晌才问道:“太后娘娘想来是知道的?”
“是。”薛瓷点了头,“所以娘娘想要的,仍然是先帝的血脉,而不是宗亲的血脉。”
薛春回这次沉默了下去,他把茶盏放在了一个离自己的手很远的地方,然后又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中的茶水,最后才道:“这件事情……想来不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