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抛在了一旁。
晚间回到熏风殿,更衣的时候这绣囊掉了出来, 翠珠从地上拾起来,笑问道:“娘娘哪里得了这么个绣囊?”
薛瓷侧头看了一眼, 自然而然地从翠珠手里接过,随手放在了妆台上,道:“在宴席上得的, 我看着做得还挺jīng致,就留下了。”
翠珠笑道:“这绣囊这样jīng致,没有十几年的手艺,可是做不出来的。”
“怎么,你还能看出些门道了?”薛瓷不由得笑问道。
翠珠一边替薛瓷拆发髻上的珠钗发簪等物,一边笑道:“奴婢的娘亲就是绣娘,从小到大都看这些呢!”
薛瓷道:“原来如此,那你说说看,这绣囊jīng致是在何处?”
翠珠笑道:“娘娘是有心考教奴婢了,这绣囊一看就是用的平绣,不过这平绣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这么好看的。我娘亲以前说笑过,有人做的绣活呀远看是一朵花,拿近了看就不行了。这绣囊虽然小,但足见功力。”
薛瓷笑了笑,又想起这绣囊里面的含春殿三个字,只觉得做这绣囊的大约是真不简单。想到了含春殿,薛瓷心思微动,于是状似无意地问道:“你知道含春殿是什么地方吗?”
翠珠想了一会才道:“仿佛是太液池西北边吧?那边好多年没人去了,再往那边走,就能走去西内。不过自从圣上登基了,大多时候都在昭阳殿这边,西内也好南内也罢,都不怎么过去,所以那边都没什么人。只有禁军把守着,寻常宫人也不会过去。娘娘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薛瓷心中疑窦丛生,面上还是淡淡的,只随口道:“就忽然听说了这么个名字,觉得好听。”
翠珠嘻嘻哈哈笑道:“西内好些宫殿名字都好听,比如长生殿呀,相思殿呀,听起来就是柔情蜜意的,比昭阳殿这边的听起来好多啦!”
薛瓷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而是很快就说起了别的有趣的事,比如宴席上胡姬跳过的舞,西域来的乐班奏起的异国风情的乐曲。
翠珠也明显对这些更有兴趣,于是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很快就把绣囊之类的抛在脑后了。
而薛瓷却并没有忘,等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便又琢磨起了这个绣囊和含春殿。
是什么人把绣囊给她了呢?含春殿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有人希望她去含春殿?去含春殿做什么?那里有什么?
或者是给她绣囊的人那么肯定她看到含春殿三个字就会过去?
越想越觉得奇怪,越想就越觉得其中有蹊跷。
她起身把妆台上的绣囊给拿过来,就着烛光翻来覆去又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除却含春殿之外有什么别的有用的消息留下,她捏着绣囊,忽然觉得这绣囊鼓鼓囊囊的仿佛里面还夹着东西。
思索了一会,薛瓷又拿了剪刀过来,干脆利落地把这绣囊给剪开,然后耐着性子抖了两下,夹层的枯草干花散落在了床上。薛瓷挑眉,又把那绣着含春殿三个字的那一面拿起来看,然后就发现了在反面还绣了赵青两个小小的字。
薛瓷捏着这片绫罗,眉头紧皱了起来。
这是在告诉她赵青的下落?
是谁授意的呢?
赵青自己?
可赵青自己会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