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菲是个长的其貌不扬,却心思剔透的女孩,曾经跟齐骄阳算过一笔帐,认为女大学生是现如今社会上最艰难的群体之一。她说,如果一个女生只勉强读了个高中,那么她即使在超市做个收银员也会怡然自乐,如果这个女生够强势,读到名牌大学硕士或博士,那阳关大道也是一蹴而就。
但是如果处在这两者中间的夹心层,加上学校牌子名不见经传,专业不热门,那么将十分悲剧。如果再加上家庭背景一般,关键时刻社会关系不到位,够不上走后门开小灶,那么基本可以判定是个惨剧。
而女生又无法像男生一样苦熬几年,东奔西跑。男人熬上十年,练就的是成熟,即使中年发家,也会被冠上“钻石王老五”的美名。女人如果熬上十年,剩下的很可能只有沧桑,毕竟没有女人想做“灭绝师太”。
在硝烟迷漫的商场上熬了几年以后,骄阳还是选择了卸甲归田。这和营销部的铁娘子翟菲走了同一条道路,只不过不同的是,翟菲嫁了个建材公司的老总,一个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婚后衣食无忧的当起了富太太。而骄阳自知从来没那么幸运,顶了个剩女的帽子,失了几分青春年少时的冲劲,不敢在风口浪尖处长呆,似乎惟恐x”>取向会有偏差,在年初的时候拾起了荒废多年的书本,过关斩将的进了市下属某区的文化局工作。
所谓文化局通常是清水衙门,平时清闲,但额外收入也少,整个局里的环境象八十年代的构造,旧楼,老院子,墙上还有碧绿的爬山虎。连窗户也是近来才换上新的,从前是红木头的老式窗子。一个科室里四个人,除了骄阳属年轻一辈,其余三人皆为五十岁上下。和企业比起来,事业单位似乎多了几分官腔,少了许多激情。不过这对于早已经厌倦商场那些残酷的骄阳来说,倒是个清净之地。
文化局平时工作不多,加上唱的是领导的戏,领导不来更成了自由闲人。科里的几位前辈大约是早已在这种安逸闲适的工作中练成了老油条,早晨上班直到快十点钟才悠哉前来,下午过了四点就怎么也坐不安稳,中午时分在休息室眯上一会,等于整个一从初中开始就逃学旷课,和一群社会青年,流氓混混搅在一起,有好几次参与打架斗殴。公司里有和曾总的儿子早年在一所学校的同事称,当年曾同学只有十七岁,就为了本校一女生和外校人约了打斗,还声称“男人的事情要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因此受了学校处分。
勉强高中读完,却说不愿在国内呆了,想到国外体验大学。自然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去了加拿大混了七年,回国后依旧一事无成。
对于曾大公子的恶名,骄阳确已早有耳闻,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这样的烫手山芋抛到了自己手里。而曾毅勋对于到公司来实习起初显得甚为不屑,俨然一个被反动派抓来的地下党,上班迟到,下班早退,其余时间就窝在电脑前,对于公司业务全无兴趣。
公司的明文规定上班必须着职业装,而曾毅勋却充耳不闻,每天出现在公司都是一身休闲,形象气质虽然在骄阳眼里较为非主流,但在客服部一些小女生的眼里似乎颇为时尚拉风。
一头说不上颜色的乱毛,据说是当年最流行的头型,耳边扎着亮眼的耳钉离的老远就能看到闪闪烁烁,上身一件碎花的褶皱衬衫,专门将上面的扣子敞开到a”>口,里面戴了条银色张牙舞爪的野兽项链。配上墨镜和一条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牛仔裤,据平时较为了解娱乐前沿信息的小赵讲,那是绝版乞丐装的明星款式。
总之齐骄阳第一次见到曾毅勋的感觉就是,他比传言中的更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