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还吸毒杀人。
我不知道年少的我为什么要这么无耻地糟蹋吴柏松,大概都是应试教育的错。那个时候的我,如果杀人放火,也许也是教育的错,总之千错万错我的错。
但是吴柏松在我锲而不舍的糟蹋下,表现出了同龄人中少有的大度。无论何时,我只要一和他的眼神对上,他都会对我微微一笑,眼神里盈满笑意,仿佛一个父亲在看他tiáo皮捣蛋的儿子。
在这件事上,反而是江辰的表现让我惊讶,他某次突然把我叫到一个昏暗的角落,我以为他要对我倾诉爱意或者上下其手,所以我心中忐忑着兴奋。
岂知他严肃而认真地跟我说:“陈小希,我以后不想听到你说吴柏松的坏话。”
我按捺下失落,问他:“为什么?”
“造谣是不对的。”他只是这么说。
我点头如捣蒜并且表示悔不当初。
我那时对江辰有一种很莫名的崇拜,即使他说天是绿sè的,云是蓝sè的,大便是七彩的,我也会点头跟着说对,你说的都对。
当然,我也很庆幸我脑残时期崇拜的是这么一个人,他会告诉我有些事情是不对的,而那些事真的就是不对的。
为了向江辰证明我是真的洗心革面,我撕了我同桌一张上面有印f4照片的笔记本纸,在数学课上给吴柏松写了一张声情并茂的忏悔小纸条。
具体写了些什么我已经忘了,但我记得我收到了他的回条,写在一张草稿纸上:没关系,但是我叫吴柏松,不叫吴松柏。
他的纠正让我意识到他名字取得十分之纠结。这使我想起小学暑假作业中的某一道题:写出与下列词语构成相同的词语“蜜蜂——蜂蜜”。而我之所以记忆这么深刻是因为我的答案让老陈狠揍了我一顿——“流下——下流”。
经过这事之后,我对吴柏松的好感度明显上升,觉得他实在是个以德报怨的好人,并且觉得他耳朵上那颗耳钉真是闪闪惹人爱。
但是诡异的是,吴柏松对我出奇的好,他会从小卖部给我买各种各样的零食;他会教我英语和数学(我猜对了,他成绩的确很差,除了英语数学,他的英语和数学居然是全校第一,其它科目,分数都是个位数的);他会在突然降温时把他的外套给我……有次我放学后留下来出黑板报,他居然从宿舍里煮了泡面端到教室给我(他是学校里唯一的内宿生,自己住一间教师宿舍),那碗泡面还窝了个jī蛋。我被泡面的热气熏得一阵眼酸,边哧溜哧溜地吃着泡面边问在帮我往板报上涂sè的吴柏松:“你干嘛对我那么好呀?”
板报上我画了个少女,那少女十分贤良地捧了本书,吴柏松正在往那本书的封面上涂黄sè,他说那叫少女看黄书。
吴柏松头也不回:“哪来那么多原因。”
我想一想,觉得这人该不会是看中我了吧,但又想怎么可能,他又没瞎……我的自信在江辰那里已经魂飞魄散很久,估计连得道高僧都招不回来了。
于是我就着他涂得漫天飞舞的粉笔灰吃着泡面,偶尔也问他一两句:“你原来在哪儿上的学?为什么转到我们学校来?”
他已经在给少女的裙子涂粉红sè了,“x省,我爸让我高二就出国念书,学校什么的都联系好了,所以我就说我要回爷爷的家乡看一看。”
“啊?那你不是很快就走?”我突然觉得很失落,他要走了,以后谁来填饱我正在青春发育期的胃。
他随手丢了粉笔,转身跃坐上我面前的课桌:“怎么,你舍不得我呀?”
我伸手拍了一下他在我面前晃荡着的双脚:“你别晃,晃得我头晕,你走了我就该挨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