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着忙起来的时候能够让自己少受些苦,但是如今医馆无法开诊,她的日子将会很难熬。
这日千山从外面回来,就一脸幸灾乐祸地道:“活该那死老头子,怎不弄死他?可怜了他的孙子,才五岁就没了!”开始是幸灾乐祸,但是最后一句就真的是有点忧伤了。
温意正蹲在天井里洗衣服,她在搓衣板上搓了几下,抹了一把汗问千山,“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什么东西没了?”
千山蹲下来,抢过她正在搓洗的衣裳,道:“那嚣张跋扈的老而不啊,请了个戏班子回去,搭建个西棚子,说是庆祝他六十五岁生辰,结果那戏台子塌了,他的孙子和夫人都被压在下面,那小子奄奄一息,宫里的御医都去过了,没救,等死了。”
温意愕然,“怎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千山努嘴,“主人可怜他?您不要忘记他是怎么骂您的!”
温意道:“他骂我,我又没受丝毫的伤害,更没跟他置气,反倒是他绝食抗议,害了自己的身体,算起来他气我,他自己受的伤害更大。再说,罪不及妻儿,他的孙子只有几岁,就这样没了,不叫人难过吗?”
千山哼了一声,“我就是怜惜那孩儿,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却似了,这叫老人造孽儿孙受啊,谁让他嘴上没品?弄不好是咱们老主人在天上惩罚他呢。”
“得了,您姑nǎinǎi怎地把皇祖母都给搬出来了?这事儿怎么说,也是件伤心的事情。”温意心内烦乱,生命在她看来,比天还大,任谁听了这样的惨剧,都会难受。
温意把洗好的衣裳在天井的竹竿上晾起来,便听到木门咚咚咚地响。
千山甩了一把手,然后在pì股上擦了一下,跑去开门,“是诸葛明回来了吧?”
门一开,一道白sè的身影旋身进来,千山瞧清楚来人,顿时叉腰怒道:“怎地是你?你来做什么?我们都避开你出宫了,你还想怎么着?”
来人是吕宁,他一脸的焦急,也没顾得上反驳千山的话,径直就冲到温意身边,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哀求道:“皇贵妃,宫里的御医都说您医术高明,求您去为我师娘医治!”
温意还没说话,千山就一把揪起他,怒道:“你现在来求我家主人了,低声习气了,骂她的时候你怎不是这个面孔?什么是前倨后恭我总算是见识到了。你走,我家主人救猪救狗都不会救你家师娘的!”
吕宁一脸的懊恼,连连磕头,语带乞求道:“是吕宁有眼无珠,是吕宁有眼不识泰山,皇贵妃要怎么打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求您一定要去救我师娘,求求您,只要您肯去,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千山!”温意瞧了吕宁一眼,抬头对千山道:“去拿药箱!”
千山不依,“主人,他这般对你,你还救她师娘做什么?”
温意板起脸,“去吧!”
千山瞪着吕宁,哼了一声,扭身进去,一会便背着药箱出来了。
吕宁连忙叩谢,“谢谢皇贵妃,谢谢皇贵妃!”
温意淡淡地问道:“你的师娘,是司空夫人?”
吕宁道:“正是,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