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仔细倾听,听到屋子里有孩子的哭声传来,是安然,温意几乎要惊呼而出,一定是安然,一定是!
她虽然没有正式跟安然相处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听这哭声,就认定是安然了。安然是她接生的,又认她做义母,这三年,她时而都会想起安然,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情愫。虽没血rou之情,却有连心的感受。
炭头很乖巧,它大概也知道事态严重,所以躲在温意的怀中,露出两只狗眼警备地看着外面。
温意想了想,轻声对炭头道:“炭头,你去后门,在后门弄些声响出来引开那两人,我溜进去!”她虽然没有正式试过飞,但是她看了看那围墙的高度,相信自己能够飞进去的。
炭头似乎真能听懂她的话,从她怀中飞快地窜出去。
她趴在大石头后,看着炭头饶过大门口,往后门而去。
她提心吊胆地等着,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门口那两人身上。过了一会,那两人警觉地四处瞧了一下,然后疾步往后门而去。
温意瞧准时机,急忙站起来,她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身后似乎有些存在感,她猛地回头,还没瞧清楚后面的人,就觉得脑袋一阵疼痛,她闷叫一声,晕倒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转醒,后脑的疼痛已经消失了,她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她身上爬着一团软乎乎的东西,还有疲惫的抽搭声。
“安然?”她轻声唤了一声。
胖乎乎的小手漫上她的脖子,她眸光一闪,屋子里一盏油灯顿时亮了起来,窗户微开,有凄厉的风卷进来,吹得如豆的灯光飘摇不定。
她双手被捆绑,她手轻轻一缩,便挣脱了捆绑,伸手抱住面前的小孩儿。
安然睁大眼睛看着她,他被绑住双腿,一身脏兮兮的,脸上全是泥巴,她抱着安然检查了一下,幸好没发现外伤,证明这些人也没有过分为难安然。
安然问道:“你是谁?”他的声音因为嚎哭过度,有些沙哑,眼里依旧惊慌不定。
温意柔和一笑,道:“安然,我是你义母,义母是来带你离开的。”
安然嘴巴一扁,呜呜地哭道,“我要见母妃,我要见母妃。”
温意捂住他的嘴巴,轻声道:“好,好,义母带你去见母妃,但是你要答应义母,见到父母才可以哭,哭是孩子的权利,但是现在外面有坏人,我们要坚qiáng。”
安然眨着大眼睛,嗯嗯闷哼了两声。
温意放开他,有些奇怪怎么没有人看守了?她放下安然,悄然走到窗子后面,往外看了一下。
窗户外面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几个人在行走,因着月光暗淡,并未能瞧清楚那几人的模样。
安然想起她被打晕的时候是中午,现在却已经是天黑了,她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估摸着如今大约是子时。
她心中隐隐担忧,宋云谦应该发现她不见了,不知道怎生着急呢。
温意看见那几个人慢慢地走过来,还听到他们的谈话声音,“咦?怎么有灯亮了?”
温意疾步回身,吹灭了灯,抱着安然躺在床上,示意安然不要做声。
安然虽然只有三岁,但是不愧是镇远王爷的儿子,十分机灵,他闭着眼睛,嘤嘤地抽搭着。
窗户外面,有脑袋探进来,有人小声地道:“哪里有光?你眼花了。”
这油灯的光本来就十分微弱,那另一个人讪讪地道:“大概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