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都顾不来,何苦还要去管她是不是借尸还魂?以前的杨洛衣,他不曾爱过,今日的所谓温意,好,他连她是不是叫温意都不知道。假若她真的是借尸还魂,那么她也只是一缕幽魂而已,何值得他费心?
所以,最后竟有些意兴阑珊地道:“算了,不必管她,她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他双手放在膝盖上,揉了揉没有感觉的膝头自嘲道:“本王自己就是废物一个,还管人家的伤势做什么?她若是杨洛衣,她害了可儿,就算她的腿废了,本王也不心疼。她若不是杨洛衣,只是一缕幽魂,那她因腿伤死了,也不过是归还原本,没什么可惜的。”
说这话,原本就十分薄情了,只是说完,他自己的心便隐隐作痛起来,仿佛,温意似乎真的要尘归尘,土归土了。
诸葛明知道他又再度颓废起来了,好不容易因为这张lún椅而有了生气,如今因着她的自伤又消沉起来,他口口声声说不管她了,但是却被她牵动着情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盒子,藏着连自己都未必窥探得到的秘密,他大概也是看不清自己的感情的。
如此,过了几日,温意没有来找过宋云谦,而宋云谦更没有去找过温意。
但是,他依旧让小三子监视温意的行动,每日晚上来报。小三子来禀报一次,他的心就沉一寸。
这夜,因喝了些酒,听了小三子说她今日几乎整日都在用针刺自己的身体,不止双脚,连身上头部都有。他听了,一身的酒气都散发开去,全身披着森冷的han气,血液几乎凝固了。
他怒吼一声,“她到底想怎么样?就是因为那晚本王与洛凡在一起所以她要这样吗?”
小三子见他震怒,哪里还敢做声?只得退到一边,静默着不说话。
宋云谦越想越生气,竟伸手攀着桌子,想qiáng自站起来,然而双腿却使不出力气,扑地跌倒在地。小三子急忙上前扶起他,连连道:“王爷,息怒,不必如此动气,若真的不想王妃这样,去看看她吧!”
小三子瞧了几日,都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也跟着认为温意这样做是为了得到王爷的垂怜或者是跟王爷斗气。否则,如何解释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宋云谦怒道:“把这铁椅子丢出去,本王不要受她的恩惠!”
小三子吓了一跳,连忙道:“王爷休要斗气,这椅子做工jīng致,巧夺天工,世上难得,是王妃千方百计为王爷寻来……”
“哪来那么多废话?丢出去砸了,本王不需要她的假好心!”宋云谦怒吼,青筋bào现,连嘴chún都气哆嗦了。
小厮们冲进来,瞧见此情此景,也都吓了一跳,小三子连忙道:“还不赶紧过来扶王爷坐下?”
小厮手忙脚乱地上来扶着宋云谦,本想扶他在lún椅上的,他却在刚靠近lún椅的时候,忽然一掌击出,用了七八成的功力,那lún椅当场就就散成一堆废铁。
众人惊呆,小三子扶着他坐在太师椅上,急忙有人去请诸葛明。
诸葛明匆匆来到,在院子里便看见lún椅的尸骸,摇摇头,走进来叹息道:“你何苦拿lún椅出气?”
宋云谦脸sè冷凝,看着诸葛明,“你医术这么高,给她一包毒药,让她马上死在本王面前。”
诸葛明瞧着他,“说这些气话有什么用?她要是死了,你比谁都伤心。”
“你说什么疯话?本王如今是厌恶她厌恶得不得了,她死了干净,免得本王瞧见心烦。”宋云谦冷毒地道。
诸葛明打发了小三子和小人出去,单独与他相对,直言道:“若真的无所谓,你就不会因为得知她自伤而这样bào怒了,你分明是在意她,却又不承认,在我跟前,你从没试过这么隐藏自己的心事的,承认喜欢她,有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