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子,身材均是修长高挑,水sè长衣飘逸,举止投足之间都带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周身也都流转着王者之风。可是,他们却代表着两种不一同的风情。
莫任情一如往常,黑亮的长发如瀑布般倾下,白皙透明的脸颊因为太过瘦削,而衬得那双眼睛异常的大,宛如秋暮的han潭。他身后的男子与他一般高矮,却将一头长发细致的束起,用一片翠绿绾在脑后,他的脸颊也很清瘦,却远不如莫任情来的尖利分明,但是他脸部的每个线条都如刀刻一般利落深刻,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刚毅,而嵌在那张脸上的双眸却又是那么的温润如玉,掩下的万点星光,在他瞥向韩影时候,绽放出异样的光芒,可那一瞬却短暂的令人叹息,就在韩影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看过去的前一刻,就蓦的消逝了。
压低了眸,躲开那个男子略带审视的目光,却不能不说这个人的身上有种熟悉感,好像从哪里见过。
“他……刚刚有没有很生气的看我?”韩影却在此时压低了声音问道,她惴惴不安的像一头小鹿,一边将脸埋入我怀里,一边难以抑制的颤抖着。
“没有。”安抚的拍着她的肩,嘴角却无法控制的扯出一抹坏笑,“是格外生气。”
韩影蓦的抽了一口气,显然当了真,可还没等我想出什么安慰的话,自己便已在目光触及到银灰的淡影时候,全身不由自主的蓦的一震——
方亭外,那两个男子身后不远处,跪伏着的那个孤傲的少年一柄逆刃刀chā在腰间,他的白皙脸上只有冷漠的表情。原来他的伤已好了……而莫任情也已将他tiáo回自己身边了,而……他失去了那段记忆……是不是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桀骜不羁的俊美少年呢?
未泯的夜眸竟也在这时候转向了我,目光接触刹那,我慌乱的移开视线,他则是慢慢的低下了头,双眸中装满了空洞的茫然。较紧了牙却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惊惧一下子涌入我的心头,却是蓦的发现了他早已回不去了……连那个桀骜的少年都已不是了,因为他失去的并不只是关于我的记忆,他几乎失去了一切的记忆,一切关于存在过的证明。
“青商姐姐。”我的手却在此时被韩影紧紧的握住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从我的怀里挣出来的,此时此刻一张圆润的小脸显得有些发白,可她却硬是咬紧了下chún,挤出几个字。执拗的道,“我们才不能输给这群臭男人!”
略带惊讶的看着她,眼底却在那一瞬盈满了了然,原来骨子里,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争qiáng好胜,可……抬眸,看着谈笑风生一步一步接近。眼看着就要踏入白亭的男子,我的眼中却蓦的闪过一抹嘲sè,不由得压低了声音苦笑着道,“小影,我们不一样。”
“一样。”韩影固执的咬出两个字,然后我们几乎同时开口,吐出四个字——
“他在乎你——”怔了三秒,又是同时——“女人的直觉。”
随后,我们虽已不再看着对方,脸上却不约而同露出一抹苦笑。
“风景如画,茶语飘香,还有青年才俊汇聚一堂……任兄这里可真是不可多得的绝佳之地。”温润如玉的男子轻轻拨开珠帘,露出一只修长倾若的的手,他这话虽是说给身后的莫任情听的,说话时候却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亭中就坐的我们,也明明云淡风轻,随口一说的,可却不知为什么就是带上了几分沉重的压迫感!
挑眉,回视男子的目光的同时,却将韩影轻轻一揽,如待珍宝一样藏在怀里,而面前的男子果然不愧是一国之君,见此,也不过轻挑了下眉,没有多看一眼,瞬得便将目光移开,俊美的脸上,淡然自若,没有一丝多余的神sè,仿佛我怀抱着的,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先王紧临位三年便因病驾崩,玉墨少帝十岁即位,接管大权之时,朝野纷乱,左右相国各栏其权,兵符亦分散四处,少帝装疯卖傻,迷惑众人,三年之后,却凭着铁腕与果断,血洗朝纲,已压倒性的胜利将朝中绝大部分力量扳向自己身边,亦收回了兵权……一时之间,闻名遐迩,更已贤明冷静闻明各国,风流才情无人能敌……脑中不断回想着的是命封绮查到的讯息,而我的目光也不知不觉的停留在那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