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泯混沌的眸子陡然yīn沉了几分,原本僵持着被我扣住的手腕用力的翻转,清冷的逆刃便在我五指之上划过一道深深的切口。
逆刃席卷之地,血流如注,深可见骨——
我却只微微皱了皱眉,只因想到了未泯曾为我流过血,受过的伤,心口便释然的一松,未泯,这次,也该我为你做些什么了。
嗜血的红终于飞卷而来,带着铺天盖地的血腥气味遮挡了整个天际。泣月的长了与衣欮一同飞扬,微微上勾的嘴角散尽了那点点的妩媚,留在那张摄人心魂脸上的只剩下满满的杀气。
“你伤了她手?”泣月笑的扉縻,却完全忽视了虽然嚣张却仍带着几丝畏惧的引奚,流转着戾气的碧眸直直指向我身前的少年。
未泯却全然不觉,是的,失去了自我意识的他又怎么会知道,躲在他身后的引奚已将他当作了rou盾,而邪妄不顾一切的泣月此时眼里也只有能够为他制造出灭绝世间一切武器的那双手——被天伤狠厉划过的那双所谓铸剑师的手!
血红sè长袖挥过,泣月脸上是鄙倪一切的辉光,引奚碧眸中则隐隐闪过计谋得逞的暗笑,我心中狂呼不好,可未泯却仍然站在原地,完全不知躲闪,只一心……一心一意的放在杀我上面!
凌厉的杀气席卷而来,再不顾少年掌中的锋利逆刃,我只纵身扑在他身上,将他蓦的推开滚落一边,而冥夜却在此时落下肩去。一旁的引奚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飞身上前,一把扯住冥夜,将依旧沉睡着的他拥入自己怀抱。
“多放父亲大人成全!”引奚娇媚的笑音清晰的传入耳畔,也带着冷冷的讽刺,敲击着我的心。
此时,紧蹙缩小的瞳孔中却映出了飞速击向我的利器——那是泣月凝聚幻力所锻造出的死神的镰刀。我已无力闪躲,扑倒未泯的那一瞬,便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泣月是什么人,等见过他,我心中便已明了,若落在他手上,干干脆脆的死反而成了一种奢望——而现在,我只求不用死的太难看,如果让我像引奚那样,肌肤与发都大片的脱落,变成被拔了一层皮的木乃伊,那还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的好。
尤其是,不要让他看到我的狼狈模样……如果死后再看到他嘴角露出的嘲讽的笑,那就算是下了地狱化作厉鬼,我也要再回来,重走一曹!至于……冥夜……呵……冥夜,我竟已顾不得你,终于成了背信弃义的那一个,但你要知道,先你一步赴死,绝不是我的期望——
可呼啸而来的风声却打破了我心中诙谐的臆想,白玉石的面具散发着温暖的光泽在我身前一闪而过,凌乱纠结的长发在他身后飘摇,那一身如水的劲装,却让他显得挺拔却瘦削。
箫荷……可冒入我心头的第一个名字并不是箫荷,只因面前的身影太过单薄,一招一式也太过qiáng势而狠绝。
“莫任情?”握紧了手指,呼出心中所想的名字,那一刻便似见到了那人结结实实颤抖了一下的背影,可他却沉默着,甚至不发出一点声音。
泣月的脸上却挂着一抹玩味的扉縻,妩媚的拉扯着自己的长袖,漫不经心的道。“你是箫荷的弟子?呵……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那个过气的皇太子有没有因为又聋又哑而疯掉呢?”
可他话音刚落,天边便传来了一阵飘渺的箫音,那音律柔和幽然,仿佛那人平静温柔的面庞,也像他挥笔写下的飘逸如风的字。
泣月的神sè一变,回眸便看到了立于出石之上的人。
箫荷。
依旧是一身白衣胜雪,依旧是一脸的平静与温和,可那双明镜一般的眸子却在看向那抹血sè身影时候,隐隐的泛出难平的波澜。
箫荷放下了手中的玉箫,轻轻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他长长的衣袖就在风中如云彩一般的飘摇。
“好,很好。”泣月挑眉,碧sè的眸子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