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嘴角慢慢的扬起,“夜,没有什么敢不敢的……”随即他漫不经心的挑起眉,身后便有一个黑斗篷的男子颤抖的上前,局促的跪在脚边。
见此,我不由得蹙眉,不知道这泣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再抬眸瞥一眼冥夜,却发现他整个后背都因为紧张的压迫感而绷紧了。
那黑斗篷的人颤抖的开口,道,“教主……夜君……是……是奚圣女命属下暗中跟随夜君……”
我心一惊,却并不是因为没有料到他是这前逃跑报信的那人,而是因为他刚刚所说话完完全全针对我那句离间的话而来的!我本想利用月君对冥夜的不信任,让他对月君也有所怀疑,可却没想到……这么做反而是为别人推了波助了澜!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越过跪地颤抖的教徒,直接越向泣月那张妩媚的脸——
此时那人说的话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关键是冥夜原本就对泣月的话深信不疑,再出了这件事情,那他即使已对泣月的所怀疑,也被泣月推到引奚的头上却了!
我怒火中烧,却只能怪自己太过莽撞,而此时,泣月却玩味的望了过来,那双碧sè双眸中若有若无的挂着淡淡的嘲讽。可冥夜对这一切根本毫无察觉,听了那教徒的话,他便蹙起了眉,咬牙狠道,“她让你跟着我干什么?”
“奚圣女说有什么事都要回去禀报……尤其是,夜君与……与……幻镜城领主说的话都要牢牢的记住……”
冥夜一挥手,狠狠扼住那人咽喉,可泣月却轻轻拂袖,修长纤细的手指爱抚似的划过冥夜棱角分明的脸颊,带着娇纵的口气,开口道,“夜,何必为了他弄脏了自己的手”
冥夜听了,蓦的松手,然后狠狠一甩,便将那男子甩落,跌下山崖,可这时泣月却冷笑着吐出两个字,“想死?”
这话音刚落,山石之间便闪出数道黑白的光影,都瞬得俯冲下山崖,只片刻,便将那负罪落崖男子挟制带上山石,而那数道黑白的人影也随即隐遁。
“教主……属下只求一死……”那人已被山间的锋利石子割破了面颊,此时正跪在地上低声下气的求着。
可压制他的人却冷冷的道,“冒犯了夜君,你还想死?教主,此人怎么处置?”
泣月却不答,轻轻的抚摸着冥夜的长发,宠溺的道,“夜,你说他该怎么处置呢?”
冥夜却只是轻轻 吐出了一口气,低低的道,“爹爹,是孩儿错了,伤了您派来保护孩儿的属下,还请爹爹责罚,不过——”说到这里,冥夜猛抽了一口气,才咬牙一字一顿的道,“请爹爹放她走!”
那声音中带着坚定,却又掺杂着微微的颤抖,但对冥夜来说,这样的请求,也已绝无仅有了。
“她?”泣月的眼波流转,口气中带着玩味,慵懒的道,“夜是在为奚丫头求情?”
冥夜却蓦的一怔,狠狠的扣紧了我的手腕,低吼道,“爹爹,孩儿只是忍不下,必须先把这个女人解决掉……”
可泣月却笑了,轻道,“夜还是放不下她?”
冥夜却咬牙,一字一顿的道,“不是放不下,而是想起了爹爹常说的话——”
“哦?”泣月挑眉,问道,“什么话?”
“宁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