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双臂缠绕似的揽住他的脖颈,用牙齿撕咬他xiōng前的衣襟,也尽全力挥霍着原始的欲望,可他却揽下我的手臂,将我柔软的四肢也禁锢起来,我不甘心的甩手挣脱,却在挥手的时候碰到了一处冰凉坚硬,手背打在上面微微的疼……,迷离中咬牙睁开眼睛,虽然尽了全力也只睁开了一条缝隙,却足以看到面前的一切了,可这一切却让我惊的不知所措——他是在什么时候捡起了地上的面具又重新的挂在了脸上?那张白玉石面具紧硬而冰冷,遮盖着那张真实的脸,让我的心一阵抽搐.
呵……,莫任情,你以为这样我就不知道是你?你戴不戴面具都没办法蒙蔽我,……因为你身上的冰冷足以说明一切……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轻笑一声,再度伸出手去,却不是要触碰他,而是想要和早筎一般打掉那张面具,可我的手腕却被扼住了,狠狠的扼住——痛苦蔓延,竟让我清醒了几分,虽然还是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可心里却已有了一点点的戒备,他是在警告我他可以伤害我,那莫任情……他就不是莫任情?
惊厥一点点褪掉,我的心竟又重归于平静,他不是莫任情,当然不是莫任情!他如果是莫任情又何必遮住那张真实的脸?他若是莫任情又怎么会一直沉默不语?如果是他……他就早该对我冷言讥讽了,又怎么会轻柔的抱住我?若是说他跟莫任情有一点相像,那就是他狠狠扼住我手的动作……,因为害怕我的碰触,莫任情曾不止一次扼住我不知死活大胆伸向他的手……,呵,莫任情也不会来救我……,就算知道我在这里,他也不会亲来,如果未泯没有受伤昏迷,那就是未泯心甘情愿的来,如果不是未泯,那也只能是律覃,那个羞涩的男人来……,可既然都不是……,那么他就是并不知道我在这里……我竟然情愿他是不知道我在这里!
倦怠袭来,困顿竟也不知不觉的袭来……,我怎么让自己活的这么辛苦?明明说好要活的盛大繁华,却因为那个男人而搅得自己的心一团乱……,恍惚中,抱着我的双臂竟慢慢的松开了……,而我的身体,焦热的燃烧着的身体就像一枚石子,蓦的坠入了沉静的湖面,却没有波澜,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恍若隔世.
我正一丝不挂的坐在装满了灰褐sè温水的木盆里,那木盆很大,盖肩,而水也刚刚好没过我的肩头,我只稍稍一动,便会搅动起沉在木盆底部的黑sè草枝,悬浮着飘上飘下,可我却只是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很意外的发现,这些竟没在心底里扬起一丝一毫的波折.
抬眸环视四周,只是个陈设简单的竹屋,或许……更应该说成简陋,只有寥寥无几的家具摆放在小屋的四处,竹椅,竹桌,书架,还有一张竹板床榻,而我所在的木盆就放置在这间竹屋的角落里,正对着放置在另一个角落里的床榻,一张半透明的绢布屏风斜斜的挡在角落里,将木盆稍稍的遮挡住了一些.
再次垂下眸子,从灰褐sè的水中捞起一片草叶,托在掌中,却蓦的发现自己右手手腕经脉处多了一条半寸长的红线,从手腕一直延伸到手掌底部,这时候心中才陡然一惊,细细思索突然想起早筎的话,莫非我真的中了南王下的剧毒却又不自知……,不仅不自知,就连孟先生也都没有看出来?这么想着却又摇了摇头,这条红线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莫非是黑蛛的毒太厉害,而未泯又没有吸收所致?
可这时,我又不禁皱起了眉,蓦的抬头,竟在遮挡的透明屏风上发现了一张字条,那字迹干净飘逸,一笔一划形如流风,逝之无形,看一眼虽在心中叹好,可又转眼忘记那字是如何写的,可见写字人笔法已入奇境,可以将有形的字写做无形.
“你身中媚毒,已用药解,肩头伤口也已无碍……,若醒来见到腕上半寸红线,不必惊慌,此毒你已中三日,若要化解还需时日,那等药水凉了便可出来,衣服已挂于屏风之上.”
能写出如此秀丽的字,不知人又俊俏几何?心里想着,便有了几分好奇,估摸着这药水已算是冷了,便从盆里钻出来,抬眸一扫,屏风上果然挂着几件衣服,却都是复杂的女装,而这些衣物旁竟还挂着一条洁白的绸缎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