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刹那把他当作了你!可你……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我垂眸,怔怔看着匍匐在我脚边的女子,她的血还是温热的,汩汩流入土地,可她的身体已渐渐的冷了,而且很快就会僵硬的如若冰封,可是——
她的一生才刚刚开始!她才刚刚的肯为自己而活啊!那个刹那,我蓦的觉得自己的肩头沉重了,似乎水陌一直用生命背负的仇恨一下子转移到了我的身……她刚刚不是没有机会逃走的,她是习武之人又怎么会感受不到身后的异常?她是为了我而死的,为了我而用身体挡在我前面,然后让那只长戟chā入她的心脏
我的心一寸一寸的变得冰凉,牙齿也一点一点的啃咬这嘴chún,然后就这样抬眸,蓦的瞥向面前的男人,他的发刚刚及肩,在月光之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夜风起,那头发便蓦的被吹得纷乱而张扬,而额前的发则短至过眉,凌乱不堪,微微遮住了前额上,扣着的一道金sè的环。虽然……你长得很像冥夜,而且连名字也跟冥夜只差了一个字,可是,你却与冥夜有着天壤之别,因为冥夜他从不张狂从不轻蔑也从不喜欢折磨别人,更不会……躲在暗处,向别人发冷枪!
冥焱夜的脸就在我的注视之下变得yīn霾不堪,他蓦的握紧了手中的长戟,扯起嘴角,冷道,“我最讨厌被人这样看!”然后不等话说完,他手中的长戟就已出手,直刺我心口,我挥剑挡住,则水古剑的残身在那柄长戟的攻击下发出铿然有力的声响,见此,冥焱夜却蓦的翻转手腕,他手中的长戟就像活了一般,只向前轻轻一跳便压住了则水古剑,见此,我则侧身避开长戟的攻击,动用瞬步猛地步近他身,手中则已暗暗握紧了玄吟,正要卡上他的喉咙,可这是却听到他一声冷笑,他也蓦的加快了步法,瞬得绕到我身后,蓦的将那把长戟倾斜着刺入我的肩头——我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钻心的疼痛就这样从肩头迅速蔓延到全身,拉断了全身的感觉神经,还似……要将我生生撕裂!可这时,冥焱夜却又迟疑了,他慢慢的收紧了握着长戟的手,然后蓦的一转将那柄长戟从我身体里抽了出去。
则水古剑早已坠地,就连玄吟也发出轻声的嘲讽,我却没有资格责备,只在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笑,终于承认,那个最不堪的人一直都是我。原来……没了未泯与水陌,没了那枚戒指,我自己也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可以任人摆布!
可这时,冥焱夜却迟疑着开口问道,“你怎么会这种步法的?是谁教你的……你……又是什么人?”
“呵……我是什么人?你又何必问我!如果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又何必来拦我害我属下?”
可冥焱夜却接口道,“这么不堪一击的你……真的是幻镜城的领主?还是……”他努力的皱起眉,咬紧了牙道,“我曾经见过你么?”
我被冥焱夜突如其来的一问惊住,他刚刚那个沉痛思索的表情……更是像极了冥夜,可冥夜又怎么可能穿来……这样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我怎么能有这样的妄想?
可这时候,夜空中竟传来了阵阵的娇笑声,随即,就有两个黑衣女子从树上飘落下来,那两个女子身姿婀娜,面容妖娆魅人,裹身的衣衫上,长长的黑纱如云雾一般缭绕在两人的周身,她们就这样一左一右的在冥焱夜身旁站定。我眯起眼睛细看,这才发现这两人长相极其相似,根本就是一对双胞胎!
冥焱夜左边的女子冷冷瞥了我一眼,然后娇笑着攀上他的臂膀,柔声道,“夜君,你在等什么呢?怎么不快点杀了他……我和奚可都在等您呢!”
可被称作奚的女子却瞪了一眼她的同胞姐妹道,“筎,你是在命令夜君么?呵,月大人可是派我们来协助夜君的,你可不是监官!”说罢,奚却又亲昵的靠在冥焱夜的身边,然后伸出小指挑起男子耳旁的一缕黑发,轻道,“夜君还想要怎么样呢?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呢!”
筎恨恨的瞪了一眼奚,却什么也没说,只在那双美眸中藏下了几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