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就随我来吧。”没有回头,因为不想让她看见我的脸。
那张脸上面所遗留下来的残酷痕迹,即使是我,也不想看见。
冥夜,我却知道,你会懂得——
因为有的人,是需要死一次的,死后重生方知生的快乐。
而生,也绝不是简简单单的用报仇这两个字就可以一笔带过的。
今天让她死,是因为我还可以救她,但若待到报仇之后她再想死,那时便无人能救了。
[穿越:第四章 心死成灰(4)]
夜风很凉很急,吹在身上微微的疼。
我抬起头,望向天空,低垂的夜幕上只有寥寥可数的几颗星。
身后的男子见我如此,剑眉蹙在一起,躬身上前为我披上大氅。
“领主,你放心罢,水茜姑娘并未伤及要害,孟先生又来的及时……”
我微微一笑,心中有了些许暖意,低下头,披在身上的竟是一件雪白狐裘,似乎还残留着那个人身上的点点温热。
“城主怎么了?”还未细想,这话已脱口而出。
律覃微微一怔,继而答道,“城主无事,律覃去时正与孟先生下棋。”
下棋?
他倒是有闲情逸致,还以为他病发了才跟孟先生在一起。
既然这样——
“律覃,你随我来。”
听了我的话,律覃突然一怔没有答话,我回头看他,他却垂下眼帘慌忙应了一声,跟着我进了书房。
我心下疑惑,却也没有问,因为我再看他时,他的表情已与平日无异。
“影堂主,把一切关于则水古剑的事情讲给我听。”
律覃听了我的话,微微躬身,没有迟疑,免费为我补了一堂历史课。
原来则水古剑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代代都由水氏女娲族后人守护,传说此剑曾为创世大帝作劈山分洪之用,更有传说——
则水古剑,浴水则龙,浴血成凤,得之可得天下。
因而江湖中各路人物都想将此剑据为己有,只因水氏女娲族人一直行踪隐秘,所以不得不作罢。然而十年前,却发生了一场惨剧,一夕之间,水氏女娲族在黔阳山涧被屠杀殆尽,在那一夜中即便是一个小小婴孩也没有逃过恶运,从此以后,则水古剑就好像从人世之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人见过,不仅如此,更为诡异的是自惨剧发生后,只要一入夜黔阳山的水域就会泛出久涨不退的红cháo,仿佛鲜血一样从地下涌出,因而黔阳附近的几处河流也被人成为‘血河’。
“影堂主,十年前的那场祸事,可查出是谁指使?”
“回领主,各方面的迹象都表明是莲华教做的。”
各方面的迹象都表明是莲华教做的……但唯一一个幸存者却说杀人者是江南“风雨阁”阁主慕容天!
“我幻镜城可与风雨阁有过冲突?”
“回领主,据律覃所知并没有,至少在城主接任之后,风雨阁与我幻镜城,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也对,风雨阁在南,幻镜城在北,中间隔着南蛮荒地,东面是海,西面又是暗冥组织,应该是没有什么交集……呵,倒是觉得有点意思了,当然——前提条件是这整件事不是一个yīn谋。
不经心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上的大氅竟不知不觉的滑落了下去,雪白的狐裘铺在地上,无声无息。
律覃俯身捡起,想为我披在身上,我摆摆手,不知不觉的露出一个莫名的笑,这白sè,不适合我。
从律覃手中接过狐裘,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他的衣衫,那件青灰sè的上衣竟已被染上了斑斑的血迹,这才想起我命人抽他的那二十鞭子——
“咦……莫城主,你怎么来了?”
律覃转身,我的手已抚上他的肩——
呵,未泯,教了你八年的师傅不也一样被我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