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佟尚书惊闻此事,已派刑部仵作和捕快前去。佟尚书就在移清殿外,不知皇上是否要召见?”
建文帝的脸上掠过一丝愠怒:“宣佟尚书!”
佟尚书今年未至五旬,看着却格外苍老,头发也白了大半。可见刑部事务繁忙,操心劳碌。
能劳动佟尚书亲自来回禀,皆因此事关系到淮南王府。这一起命案,要怎么查怎么断案,就得看圣心如何了。
能至刑部尚书之位,佟尚书自有城府,三言两语将事情道来之后,便住了口,并未多舌多问。
建文帝神色阴晴不定,过了许久,才道:“淮南王还在病中,此事暂且压一压,慢慢审问。”
也就是说,不能闹得满城风雨,不能令淮南王府颜面扫地。
到底是执掌了多年宗人府深得圣眷的淮南王!王府里闹出这么多事,建文帝依然要袒护三分。
佟尚书心中了然,恭敬领命:“臣遵旨!”
……
“临江王下手真是狠辣!”
盛渲神色微冷,俊美绮丽的脸孔如笼上一层阴云,声音也骤然沉了下来:“为了栽赃陷害淮南王府,竟如此迫不及待,昨夜便下了杀手。”
整整五条性命,俱都中了烈性毒药,七窍流血而死,死状十分凄惨。
这五个人,都被关在淮南王府,由淮南王府的侍卫严守。现在五人都死了,淮南王府浑身长嘴,也无法撇清。
事发后,有两个侍卫一并服毒自尽。
这两个侍卫,显然便是临江王安插在淮南王府的死士。
至于河间王,往日不过是个闲散亲王,还没这等能耐。
如今河间王和临江王沆瀣一气,联手对付淮南王。淮南王在病中精力远不及平日,二来儿孙都不争气,屡屡拖后腿,便是再精明厉害,此时也已彻底落入下风。
在建文帝的授意下,刑部一力压下此事。此事也暂未传开。
只是,瞒得过普通百姓和官员,却瞒不过消息灵通的有心人。
盛鸿身为皇子,对宫中和淮南王府的动静了然于心。自然清楚建文帝是何等震怒!哪怕一时未动手处置淮南王府,也是看在淮南王重病不起的份上。
淮南王府,已彻底失了圣心。
败落之势,无可挽回。
盛鸿乐见这样的结果。可想到五条性命就此陨落,心里却又涌起复杂难言的滋味……
谢明曦静静地看着盛鸿,忽地冒出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同样心狠手辣?视人命为草芥?”
说到底,她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临江王和河间王是被借力的刀而已!
“明曦,我不是这个意思。”盛鸿定定地看着谢明曦,轻声道:“淮南王府根深叶茂,想彻底除掉何其不易。”
“你费尽心思,设下连环计,借势而为,终于彻底弹压住淮南王府!”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还不太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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