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少年郎,硬是穿着女装,混在一堆小姑娘里读书。
这也亏得是天家皇子,无人敢挑剔挑理。换做是普通官宦家的儿郎,怕是早被一堆女眷登门评理了。
再说了,别人不知内情,七皇子自己总知道自己是男的吧!竟然不避嫌,厚着脸皮和谢明曦同食同寝……
不过,现在不必再提这些。
有了赐婚的凤旨,谢明曦是板上钉钉的七皇子妃。不但没人闲言碎语说三道四,反倒成了一桩美谈。
……
一众夫子,私下凑到一起,也少不了议论一番。
“往日我就觉得六公主对谢明曦十分亲密,现在想来,怕是早就动了心思。”季夫子低声笑道。
苏夫子也笑道:“想来如此。”
此时男女成亲都早,少年男女大多心智早熟。不过,像七皇子这般“早熟”早早就瞄准了媳妇的也是少见啊!
杨夫子也笑着凑趣:“说来,七皇子殿下也是我们的学生。待他们日后大婚,我们做夫子的,也该送份贺礼才是。”
唯有廉夫子,一直板着脸孔。
自从知道七皇子的真实身份后,廉夫子便一直沉着脸,几乎未曾展颜。
几位夫子张口相劝:“七皇子隐瞒身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也别生气了!”
“是啊!你们总算有三年的师徒情分!”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师徒二字,廉夫子立刻憋不住了,满面怒色:“当日,我收六公主为弟子,是希望六公主继承我衣钵。现在六公主变成男儿身,成了大齐的七皇子。我还怎么做他师父?”
男女有别。
便是师徒之间,也得稍稍避讳一二。
廉夫子立志终身不嫁,收了六公主细心教导,毫无保留地将一身武学都传给了弟子。可现在,女弟子忽然就变成了少年郎!
她这个师父,说来也不过二十三岁,岂有不避嫌之理?
想到自己一腔心血付诸流水,廉夫子气得都快吐血了!
廉夫子出自将门,自小习武,性情耿直,脾气也没柔顺到哪儿去。这一动气,便道:“我现在便去问一问他,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师父放在眼底!”
说完,气冲冲地往外走。
季夫子等人一惊,想拦下廉夫子。
廉夫子却道:“我骑快马去西山一趟,一来一回也只一日的功夫。你们替我向山长告一回假!”
然后,便骑上骏马飞驰而去。
众夫子面面相觑,俱是一脸无奈。
“廉夫子这回看来是气得不轻啊!”
“她一直视六公主为爱徒,满怀希冀满心期望,现在闹了这么一出。眼看着师徒快做不成了,也怪不得她大动肝火!”
“她这个火爆脾气,见了七皇子殿下,该不会动手揍他一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