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芬推门进入房间,看见“白莲”正要下床。
“你还是躺着吧。”赵芬不知道自己脸上是啥表情,“我想问你一点事情。”
女孩听出她的语气变了,心里紧张起来。很笨拙的坐回床~上,眼睛看着地面。
“嗯。”女孩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赵芬的话。
赵芬端了一杯水,坐下,也示意女孩躺回床~上。女孩乖乖地躺回床上,双手不停地挫着。
“你认识一位叫白莲的女人吗?”
赵芬盯着她的面孔。女孩的脸庞做出了回忆的表情,她搜索了一遍记忆,没有一位叫白莲的女人是她认识的。
赵芬足足等了一分钟,女孩才怯懦的摇摇头。
“没有。”她的声音确实不是白莲的浑厚,而是精细的音调。
“你来自哪儿?”
“一座海边城市。”女孩头勾勾的,双手紧拉着被子,“好像叫江州,可是我也不确定,那儿发生了战争。”
“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在前几天。”女孩努力回忆着时间,可是记不起来了,“具体记不起了。”
赵芬回忆着发生战争的地方,好像没有,除了江州的政权被颠覆。
“你生活的地方像什么?”
“我一直生活在一个围墙中,为一个男人服务,像我样的女人有五十多人。”
听到这个,赵芬想起了相关报道,说是这个世界恢复“奴隶制”后,部分富豪自建了yín~窝,专门买来年轻美貌的女孩,关在一起,供自己欢乐。
“我没有出过围墙。”女孩抬头看了赵芬一眼,随即又低头,“不知道城市长什么样?”
“没有听说过你生活的城市叫什么?”
“有时候主人会给我们看新闻,好像那儿叫江州,别人也这么说,但是我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的那主人叫什么?”
“不知道。”
“你叫什么?”
“荆棘。”
赵芬抬起水杯喝了一口。
“荆棘这个名字是你父母亲取的吗?”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我父母亲。”女孩流出了几滴眼泪,“我听里面年纪大的人说我是奴隶所生,一出世就是奴隶了。名字是主人给我取的。”
怪不得她行为拘谨,可是她的标记在哪儿?赵芬没有看见。一般奴隶的标记都在被别人看得见的部位,这位奴隶的脸上、脖子、手上都没有。
“咋么证明你是奴隶?”赵芬想进一步确认。
女孩没有回答,而是拉开了衣服,露出胸膛。
赵芬有些不适应女孩作出这样的动作。但是,作为一个奴隶,她见到正常人,总会顺从,即便心里抵触,行动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赵芬睁眼看去,在女孩双~峰之间络着一颗荆棘树的图印。这也许就是她名字的来源了。
“你拉上衣服吧。”赵芬觉得让她敞开着,有点不雅观,“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们生活在海边,刚好我们生活的那个地方发生了枪战。主人似乎被吓得逃走了。我们五十多人失去了主人,大家不知道如何办。最后是最老的几位,她们曾经是正常人,在外生活过。她们说现在就是机会,主人逃走了,我们就可以离开。她们告诉我们后辈,说是有个地方叫白市,收留奴隶者。白天我们躲在里面,不想让人看见。天黑之后。那几位老人带着我们上了一条船,一直往大海深处开。途中,我们遇到了海啸。我被卷入了风浪中,后来就不知道了。”
女人说完这些话,足足花了半个小时。其间赵芬没有打断她讲话,而是喝着水,耐心的听她说着。
这么说来,这位女孩是幸运了,其他人大概都葬生大海中了。
“我知道了。”赵芬站起来,“这儿就是白市,欢迎你的到来。”
“真的吗?”荆棘睁大了眼睛,猛地直起身子,那个拘谨的女孩不在。
自由是多美好的一件事情。赵芬心里感叹。自由能够使人恢复自信。
“你好好休息。”赵芬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这儿就是自由之城,你可以留在这儿了。”
“谢谢!”荆棘说着话,簌簌得淌下了眼泪,她不需要活在鞭子下了。
赵芬安慰了她一番,走出病房。看见白红坐在客厅,等着自己。
“老公!不需要做检测了。”赵芬沉重的语气,“她叫荆棘,一位奴隶。”
“外表看不出来。”白红望着赵芬,“真的吗?”
赵芬将荆棘所讲的话全部说了。
“这么说来,逃跑的人中,只有她一个人生还了?”白红说,“五十多人葬生大海。”
“是呀!”赵芬的心情也有点郁闷,“白市原本就缺人,我们不可能去抢人,只能接纳自动踏入白市辖区的奴隶。目前的生育率还很低。”
白红也很头痛,其他城市为何联合起来要制定这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