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炼心,破魔而入境,实在不易。”
风里楼抬起粉红的双手,使劲揉搓起如婴儿般肥嫩的脸颊。眼眸间显露出一丝疑惑。
“又实在是难得。”
“而此人虽未入洞虚,其修为却已可与初级空明相匹敌。”
“此人定是屡有奇遇,且又身怀御物之法。”
“若不能入我道门,日后,恐成祸患!”
风里楼抬起右手。轻撩动开贴在额头上的发丝,左手却在身前紧攥成拳。
如实质般青色风元,透过孩童左手五指的指缝,如同覆肤的火焰般,围绕着孩童的左手,飘忽荡漾。
飘荡似火的风元,撩动出散乱的气流。
气流化为清风,吹动起余道人雪白的发须。
余道人垂目低头,沉默了片刻,便瘪了瘪嘴。
“风道友。”
“张道友与此人之因缘,只能让张道友自己去了结。”
“我等只需修书一封,封锁住这片地域,控制住礼佛的罗家,杜绝佛门中人与此人来往。”
“后面的,便是静候。”
闻言,风里楼转过身,面露狐疑的看着余道人。
他盯着余道人,渐眯起了双眼。
迎着风里楼狐疑的目光,余道人低着头,抬手整理起轻风中,稍显纷乱的发须,
他一边整理着发须,一边用平静的语气,淡淡的说道:“静候张道友归来,静候他们二人了结因果,静候他们二人分出胜负。”
“或者说,静候他们二人分出生死。”
闻言,风里楼双眼微瞪,面露惊异的看着余道人。
虽已相识百年,但直到此时,风里楼才突然发现,有些不认识这名面容苍老,道法与修为在青峰皆不出众,却备受掌教重视的道人。
“青峰需要的。”
余道人抬起头,冷漠的注视着身前孩童脸上,那双如今布满惊异,平常却非常灵动的黑眸。
他刻意的停顿了一下,有意的加重了语气。
“只有强者!”
余道人突然站起身,朝前伸出右手。
他摊开并合在一起的右手五指,使指尖朝向天空,掌推向了前方。
“嘭!”
液态般的深红元气,如从地底喷溅出的熔浆般,从余道人的手掌心处溅涌而出。
液态般的火系罡元,摊散在了余道人身前,如一滩竖起的水泊,又似喷在透明玻璃上,鲜红的血。
火元在余道人的身前迅速散开成无数小点,小点消弭在余道人身前的空气中。
一道透明的淡红,罩住了整个土坡。
宁川前,白沙域内。
正停在空中,全力驱动体内元罡,聚在双眼的有根,再也看不清此时距他足有两百多里的土坡。
他只觉的被元气灌注的双眼,如蒙上了一层非常稀薄,材质却异常细密的纱罩。
那原本立有土坡的高山山脚处的所有景象都变的很朦胧,变的很模糊。
有根猛的闭上,已开始酸麻的双眼,摇了摇头。
待他再次睁开眼,俯望向两百多里外的土坡时,却发现那处土坡已经恢复了原状。
那处土坡顶端,一直延续到高山山体上的繁密松林中,已没有任何人。
有根敛起了眼中的元气,并咽了咽嘴里的唾沫。
他静立了片刻,便转过了身。
他没有去逃进营寨,狼狈不堪的诸郡修者,而是满脸阴沉的飞向了宁川。
他化为一道金光,降在了板墙上。
此时,板墙外,剥羽统率着刘军兵卒,已将所有被火海阻断在板墙前的酋兵们,屠戮的一干二净。
而被火海阻断,与剥羽所领兵卒隔着火海相对的诸酋联军中的乱象,也已被联军的将领们控制了下来。
ps:
嗯。
白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