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的庄稼已经收割完毕,临时搭建起的米仓中,堆满了新收的粟米。
面露欣喜的龚基,拿着树皮跑到村口。
在刘恒身前,兴高采烈的述说着比往年丰蕴许多的收成。
刘恒一脸肃穆的盯着身前的棋盘,看都不看身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老农。
等龚基说完后,才一脸不耐的挥了挥手。
“那个,将军,将军。。”
转头看了看龚基离去时,稍显萧索的背影,坐在刘恒对面的有根,一脸揶揄的开口询问起来。
“嗯~。”
闭着嘴,从舌间传出了拖长的闷音,刘恒端坐在原地,头颅低垂,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身前的棋盘。
“要不,咱们,这算平局。”
又等了一会,刘恒还是没有落子,有根眉开眼笑,双眼也眯成了两条细缝。
“。。。”
沉默片刻,刘恒将手中的“军”放到了棋盘外。
接着,在一脸微笑的有根,眼神慵懒的注视下,刘恒将手伸向了棋盘。
拿起棋盘上,放在主位的“将”,刘恒皱着眉头,再次伸长了手臂。
“啪!”
落下棋子,刘恒抱起双臂,抬头直视着有根,脸上露出了无害的笑容。
“你输了。”
。。。
看着自己身前,落在“帅”棋上的“将”棋,绽放在有根脸上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移动着呆滞的目光,有根将视线落在棋盘中央,那放在河界另一边,位于中线的“砲”棋上。
“你,你,你,你!”
从地上一跃而起,有根气急败坏的指着刘恒,道:“你在耍诈,这棋不能这样下!”
“那为什么有些可以打,有些又不能打呢?难道,这个比那个还小吗?”
眼中带着笑意,脸上却流露出困惑的神色,刘恒指着棋盘上,位于中线上的“砲”棋。
“这是规矩,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的。”
“可你说了,这是将棋啊!”
伸手抓起摆放在“帅”棋上的“将”棋,刘恒单手将棋子轻轻抛起,然后握住。
“为将者,战力岂是小卒能比,自当纵横战场,杀伐于乱阵中。”
“又怎会局限于,这四个方格内。”
指着棋盘上顶端中央的四个空格,刘恒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不屑。
“胡说!”
闻言,有根神色激动,脸庞泛红的驳责道:“身为将军的人,肯定要以大局为重,若是轻身犯险,且不说战阵凶险,拳脚无眼,光是jūn_duì没有将军镇守帷幄,其军卒性命又当如何?”
“哼!”
嘴里冷哼一声,双眼中闪过锐利的神采,刘恒用力攥紧拳头。
红色的辉芒透过了五指的缝隙,奔散的热流环绕着拳头,清脆的“咯嚓”之声从拳间传出。
有根脸色一紧,泛红的脸颊上呈现出了一丝铁青。
“只要为将者可以杀掉敌军统帅,战争得到了胜利,卒兵的性命才更能够保全。”
摊开手,刘恒伸着脖子,朝着手心处吹了口气。
淡白的灰烬,随着冷风,飘向有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