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
荒外山为中心,方圆千里之内,有三座小镇。
距离荒外山最近的是青水镇,距离荒外山最远的是云合镇。
两镇间相距百里,道路曲折难行,常人起码要走上几天几夜。
这两个镇子,无甚来往,但都与另外一座白河镇来往甚密。
三个镇子中,白河镇的人口也是最多的,有五百余人,其次就是云合镇,有三百多人,最后则是清水镇,总共才至百人。
这三个小镇,都被荒外宗庇护着。
荒外宗负责他们的生命安全,每年收取一定的供奉。
塞北之地的气候干燥,但土壤却很是肥沃。
所以,在这个妖物盛行,人命如草芥的世道里,小镇上的人们生活的很平静。
很幸福。
一只成精的蜘蛛杀死了云合镇上的一个人,打破了这个平静。
让镇子上习惯了平静生活,并因这种平静而幸福的人们感到吃惊,感到恐惧。
抚摸着白净的枯骨,失去了丈夫的妇女带着失去了父亲的稚女,嚎啕大哭。
面对着声嘶裂肺的痛哭声,有人从镇中出发,穿过了白河镇,走人了清水镇,托人上了荒外山。
于是,道法初成的无根,第一次独自下山。
那一次下山,无根追逐着四处藏匿的蜘蛛精。
追了三年,终将其赶至荒外山。
而当无根第二次下山,内心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激动。
他熟练地运行着身法,犹如一片不沾地的枯叶,随着风在空中飘行而过时。
只在空中留下了一抹一纵即逝的明黄色。
一个时辰后,无根踩在了云合镇外的土地上。
镇中众人浑然未觉。
三个时辰后,无根屡次回绝了镇上人的恳切挽留,一路在镇上所有大人的恭送下,离开了小镇。
在无根走后不久,有十五个人来到了云合镇。
这群人俱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竹篾编织的斗笠,斗笠下垂着黑色的薄纱。
长袍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看上去很是干净顺滑,在长袍的后背上,隐隐印着一个阴阳鱼的图案。
为首的一人,略微抬头。
目光透过黑色的薄纱,看向了天空。
视线停留在那抹明黄色消失的地方,身穿黑袍,抬头凝望的人,沉默片刻。
“洞虚修为?”
“呵。”人群中,传来了一道笑声,声音中蕴含着轻蔑的味道。
为首的黑袍人低下头,眉头微皱。
阡陌间,随风而倒的麦子,摆动着沉甸甸的麦穗。
麦穗间,玩耍的孩童们,展露着开心的笑颜。
孩童间,有几双眸子,蕴含着好奇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站在阡陌旁,十五个身穿黑袍的人。
“我们的行迹现在还不能暴露。”看着那些打量着自己的目光,为首的黑袍人冷肃的脸庞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
”将镇上的所有百姓,所有畜生,包括天上的飞禽,全部杀绝,不留一个活物,将这个镇子,用焚符灼为焦土,不可留下任何痕迹。”
黑袍人的语气平淡无波,但所说的意思却让人毛骨悚然。
闻言,在其身后,十四个同样装束的黑袍人中,传出了极其猖狂地笑声。</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