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和夏子炎喝酒,一直到深夜才回到相府。目前,他还和秋络雪住在同一个院子中,所以当他跌跌撞撞的路过秋络雪窗前的时候,引起了秋络雪的注意。
秋络雪本来已经睡下了,外面的声响将她吵醒,透过窗纱,她看到外面有一个人影路过,问道:“聂石头,是你吗?”
秋络雪问过之后隔了一会儿还没有听到答案,她披衣出去,原来聂远已经坐在地上,靠着外侧的抄手游廊睡着了。
“聂石头,你怎么了?”秋络雪第一眼看到聂远的时候还以为他晕倒了,赶紧跑过去扶住聂远,知道问道他身上浓浓的酒味,才知道聂远是喝醉了。
“什么情况,这家伙怎么还喝上酒了。”秋络雪嘟囔道。
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季了,但晚上还是有些凉,秋络雪担心聂远睡在外面会生病,扶起他往房间走去。聂远虽然不胖,但高处秋络雪许多,瘦弱的秋络雪扶着聂远的时候,感觉随时会倒。两人跌跌撞撞的往房间里走去。
另一边,夏子炎也喝醉了。聂远走了之后,他干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轮孤月挂在天空中,整个院子被衬托的寂静悲凉。
苏慕依不知何时来到这边,看着满地的酒坛和睡着的夏子炎,喃喃道:“怎么又喝醉了?”
苏慕依听夏子炎说起过他的感情,不过她还不知道夏子炎喜欢的人是秋络雪,一直以为是夏子陌宫中的某个妃子。即使是这样,也足够让苏慕依同情。
苏慕依在夏子炎对面坐下,看着夏子炎俊朗的面孔,他突然发现夏子炎这么安静的待着,少了平日里放荡不羁的笑,多了一份沉静,还是挺好的。就这样,苏慕依看着看着就对夏子炎多了一分好感。她也忘记睡觉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夏子炎。
秋络雪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聂远扶进屋内,到床边后,秋络雪刚想铺开杯子,谁知聂远自己向床上倒去了,不仅如此,还把秋络雪带倒了。两人就一起向床上倒去,聂远躺在了床上,秋络雪倒在他的身上。
这一重击将睡着的聂远震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中还带着醉意,看到躺在自己怀中的秋络雪,问道:“还没睡吗?”
“本来睡了,被你吵醒了。”秋络雪说道,又问:“怎么喝这么多酒?你可不是酗酒的人。”
这个时候聂远还没有从醉酒中清醒过来,听到秋络雪的问题,他的伤心情绪又起来了,说道:“因为心痛。”
“心痛?为什么?”秋络雪不解的问。
“因为笑的太美。”聂远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他现在脑海中又浮现出秋络雪欢乐的笑容。
但聂远这样的话却让秋络雪懵了一会人,她奇怪的问道:“笑的美不应该开心吗?为什么会心痛?”
聂远苦涩一笑,说道:“因为那笑容不是冲着我的。”
秋络雪不知道聂远的感情,也不知道他今天为何会这么伤感,但他能听出聂远的悲伤,安慰道:“没事的,以后我冲着你笑。所以你不要伤心。”
“不,你不会的。”聂远说道,“你的笑是为别人,不是为我。”
第二天聂远醒来,想起自己今日说的话,非常的后悔。他觉得不应该跟秋络雪说那些话。还有一点让聂远一直纠结的就是,昨晚他说的话秋络雪到底有没有听懂。不过他能肯定的是,昨日秋络雪躺在他怀中的悸动,让他心动的更加厉害了。如果一直这样朝夕相处的话,那他会继续越陷越深,到那个时候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意吗?
这几天,聂远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始终都没有得到答案。在他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秋络雪在大秦的地位日渐上升。皇上下旨恢复秋络雪的女装,日后在朝堂之上也可穿着女装,于是还专门为她设计了一套女子的丞相服饰。这套衣服和原来的男装区别不是很大,都是大红色的衣服,只是样式变了,变成了裙装。
这一日,群臣都已在朝堂之上,丞相的位子还空着。夏子陌坐在龙椅上,声音沉着的说道:“迎……”
这句话说后,大臣们齐声说道:“恭迎秋丞相。”
在大臣们的声音之中,秋络雪一袭红妆进入朝堂。穿了女装的秋络雪发式自然也换回了女子的发式,黑色的长发垂下,殿外传来微风,吹起她的发丝飞扬。她的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将她原本就精致的面容显得更加好看。
秋络雪的手中拿着笏,很是端庄。她步履轻盈的在中间的通道中走着,两边站着群臣。她尽量不去看那些人的表情,因为不确定他们会投来什么样的目光。不过,她不管那些人作何想法,也要在这朝堂上站稳脚,因为那是她能为夏子陌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
江士廉从秋络雪已进入大殿就盯着他,仿佛要把秋络雪看穿一样。也是,他肯定很不服气。论资历,他才是最有资格当丞相的,之前以为秋络雪是男子的时候,心中还稍微平衡一点,但如今知道秋络雪是女子,就更加气愤了。那个仅次于皇上的至尊之位,是江士廉一直追求的,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选择和陈王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