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皇上刚才难道不是想和我说这个吗?”秋珞雪看着夏子陌问。
当然不是,朕想说,我们,在一起吧。不要管世人的眼光,不要管以后发生的事情,只想着现在,想着彼此,就这样,在一起吧。
夏子陌想这段话想了许久,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要知道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并不容易。为了这个决定,他可能会失去很多东西。他终于想明白之后,在他说出口之前,秋珞雪竟然跟他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你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说出这些话?”夏子陌问道。
秋珞雪尴尬的笑笑说:“毕竟又不能在一起嘛,所以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
“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夏子陌反问。
“因为不能相互喜欢啊,无论是国法还是礼法或者是家法,都不允许我们彼此喜欢啊。所以就到此为止吧,重新回到那天之前。你还是皇上,我还是你的丞相,就这样,就好。”秋珞雪说道,她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那那天的事情算什么?”夏子陌尽量隐忍着自己的感情,问道。
“失误。”秋珞雪回答说,“就当做是失误吧,对我们都好。”
夏子陌看着秋珞雪,眼中闪过一丝伤心的神色。那天接吻之后,他所感受到的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忧伤的心情,最终还是转变成了忧伤。
“好,就那么办吧。”夏子陌说,说完就转身离开,他现在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消化心内的悲伤。
秋珞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没有挽留,喃喃道:“唉~早知道这样,那天就不该心动的。”
雪花又飘了起来,如飞舞的鹅毛一般,飘飘扬扬的从空中落下,在秋珞雪和夏子陌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一个人在走,一个人站着不动,只会让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还记得今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秋珞雪走在皇宫中,她在前面走,夏子陌在后面走,慢慢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直到最后并肩而行。记得那天的雪景很美,很明媚。
今天也在下雪,夏子陌在前面走,秋珞雪站在原地看他远去的背影,他们从并肩而行变成背道而驰。今天的雪景依旧很美,却透着忧伤的感觉。
短短数月的时间,他们的关系变来变去,一如他们复杂的心情一般。那道身份的屏障,依旧横在他们中间。如果秋珞雪不是生下来就以男装示人的女子,他们的爱情应该会被传为浪漫的佳话吧。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局势也不会对他们格外宽恕。雪势又大了,饥民的哀嚎声不断响起。在这寒冬腊月,若没有充足的粮食,他们该如何度日?
“时候到了,你带队将粮食运往康州吧。”陈王说道,此人的年纪有四十多岁,生的温文儒雅,总是和颜悦色的。
“是。”回答他的是徐中航,他被贬常州,很快取得了陈王的信任,现在已经成为他的心腹。
“听说丞相大人也去康州了,你和他在京城的关系不错,记得多多联络。朋友嘛,就是时常联系,才不至于疏远。”陈王又说道。
“以前在相府时,丞相大人就对我不错,这一次也多亏他的免死金牌,才保下我和纤楚的性命。细细数来,我还欠他两条命呢。”徐中航说道。
“吴太傅在朝堂上弹劾他不适合做丞相,他却救了你和端妃娘娘,是心宽还是有心机,还真让人捉摸不透。”陈王的眼中透出一丝奸诈,他的眼神仿佛要看透徐中航的内心一般。
“也许只是性情中人而已。”徐中航轻声说道,没有透露太多的感情。
第二天,朝廷的赈灾队伍也到了,夏子陌与秋珞雪等人与他们汇合后便一同前往康州。夏子陌继续以年洛的身份示人,秋珞雪和他乘同一辆马车。
一路上,夏子陌像是赌气一般,不和秋珞雪说话,也不看她。他不说话,秋珞雪也不好意思说话,马车中散发着尴尬的气氛。
秋珞雪是最受不了尴尬的,就掀起车窗的帘子,对车夫说道:“停车,我要下车。”
“干嘛下车。”夏子陌终于说话了。
“我想骑马。”秋珞雪说道。
“你又不会。”夏子陌说。
“我是不会,但是我可以和聂石头……”说道一般,秋珞雪才想起来聂远不在,沮丧的说道:“啊,聂石头还没回来。”
“那我还是下去走着吧。”秋珞雪说道,因为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她就准备下马车了。
但她刚掀开车帘,夏子陌就拉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无法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