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老大沉吟了一下。
这个女人说的也有些道理,和大夫在山沟镇里,一直享有名声,如果师出无名的话,只怕会引起百姓们的反感,到时候他的生意也不好做。
“哼,这次姑且饶了你们,如果让我知道这件事跟你们有关系,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走。”
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和大夫又捏了一把汗。
要是落老大每天都来他这里整一遭,那他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大牛与三瓜一颗心也是紧绷着。
这才第一天做工就出了这么多的事,以后还了的。
和大夫颤颤的问道,“顾小姐,你刚刚跟他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仓库真的是平安药铺的人烧的?他们两家关系素来不错的,怎么会去烧呢。”
“我又没跟他说仓库是平安药铺的人烧的。”
“可你刚刚的意思,不就是暗示他,仓库是平安药铺的人烧的吗?”
大牛三瓜点点头,“对啊,我们也听出来了。”
“如果我不这么说,只怕今天倒霉的就是大和药铺了。”顾秋乔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下山,不少病人也都回去了,沉吟道,“要不今天就早些休息吧,我看他们一会可能还会再来一趟的。”
“啊……”和大夫脚步一个踉跄,“不是平安药铺的人烧的吗?怎么又会找咱们?难道……”
和大夫惊了,大牛等人也惊了。
难道是顾小姐是故意嫁祸给平安药铺的。
“哎呀,顾小姐,他们两家的关系很好,只要一对质,落老大马上就能想通了,到时候一样还会再来找我们麻烦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牛,三瓜,你们先回去吧。”
“我们不回去,顾小姐,您对我们那么好,如今您有难了,我们怎么可以舍您而去呢。”
“对呀,我们不走,不就是一死嘛,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顾秋乔心里微微一暖,知道再赶,他们也不会离开,索性让他们留下。
因为今天有人帮忙,牛婶稍微清闲了一些,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大牛与三瓜自然留在这里吃饭。
和大夫偷偷拉着顾秋乔到角落处,确定周围没人的时候,这才踌躇着开口,“顾小姐,那……那仓库不会是你动的手脚吧?”
和大夫本来只是稍微怀疑,随便问了一句。
可是顾秋乔并没有解释什么,和大夫心里一沉。
“不会真是你吧?顾小姐啊,那落老大不好得罪的,他手下养了好大一批打手,要是让他们查到,那咱们可就惨了。”
“放心吧,不会牵连到你的。”
和大夫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顾秋乔那双清冷的眼睛,忽然不知该如何说了。
虽然担心害怕,不过心里却很温暖。
是因为落老大垄断了药材,又把他们新订的货给抢了,顾小姐才为她出面的吗?
罢了罢了,反正最多就是药铺被砸,毁在他的手里。
顾小姐对他那么好,他无论怎样,都得保住顾小姐的,最多到时候罪名他一概承担了。
顾秋乔哪里猜得出来和大夫在想些什么。
他之所以会对付落老大,只是想替楚阳与楚莫出气。
“乔乔,饭好了,快过来吃。”
“娘亲,爹爹跟婆婆做的很好吃的,你快来吃啊。”
“好。”顾秋乔微微一笑,正想走过去。
大门砰的一声直接被踹开。
落老大带着一大帮子的人气势汹汹的又跑了进来,一进来就将他们所有人都围住了。
楚莫第一时间把楚阳护在怀里,恼怒的瞪着落老大。
落老大气得胸腔上下起伏,“好啊,平大夫说的没错,你果然在这里,说,是不是你烧了我的仓库。”
“什么仓库?”楚莫反问,忍着将他打趴的冲动。
不听这句话还好,一听这句话,落老大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敢装蒜,你当时来我这里做工,因为不满我们没给你饭吃,所以你恼羞成怒,烧了我的仓库对吧,我的手下可告诉我了,当时有带你去仓库,只有你知道我的仓库在哪里。”
顾秋乔上前一步,给楚莫使了一个眼神,让他别开口说话,自己则抢先道,“楚莫的脑子素来都不大好使,落老大应该也听说过吧。”
“难道你想告诉我,那仓库不是他烧的?”
“落老大英明能干,谁烧的想必你肯定也能查得出来,只不过以楚莫的脑子,他能那么聪明的去烧你的药材跟布匹?他烧了你的药材跟布匹,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他能跟你抢生意?”
落老大的火气一下子又凉了下去。
顾秋乔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啊。
他一个傻子,除非有人指使他,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会去烧呢,对他又没有什么好处。
“和大夫是实实在在的生意人,素来谨小慎危,默默无争,你可听说,他得罪过谁,又曾使过什么小手段?”
“你这女人油嘴滑舌,和大夫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落老大身后的下人怒道。
落老大点点头,有这个道理。
顾秋乔冷笑一声,“如果和大夫真的想烧了你的仓库,又怎么会叫一个傻子去烧呢,难道他就不怕弄巧成拙,又或者楚莫说错话,泄露他吗?”
见他们不说话,顾秋乔继续道,“而且,和大夫难道不知道楚莫之前在你们那里干过活,也闹过别扭吗?真的喊了他去,又怎么会留他在药铺,等着你们来质问呢。”
落英染坊的人都无话可说了。
和大夫绝对不可能喊楚莫去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