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鱼距离他有多远,光是感受一下就能够感受到了,小杂鱼现在……估计心情不是很好吧。
海怪生存在水中,但是陆地上,实际上无处不存在着水分,空气中的水和海中的水,对海怪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既然能够从海水中掌握方位,未必空气就不可以。
这是他的特性,至于付瑶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哥哥在哪里的,对海怪来说倒也是颇为意外的一件事情。
当海怪看到了面前的门的时候,挑眉,虽然知道在附近却没想到居然这么近,他和那小杂鱼就仅仅是在通道的两边罢了。
海怪伸手敲敲门,却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人的声音,手悬空在了门前。
“这还只是个孩子呢。”海怪并不仅仅是凭借耳朵去听到声音的,隔音效果太好的房间也不会对他有所影响,这声音是个男音,“古先生居然能对一个孩子下手。”
“那人我见了一面,的确是惊艳的很。”另外的人搭话,“那样貌的确是独一无二的,我倒是能够理解古先生的欲求。”
“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带着轻笑。
“但是不妨碍我喜欢美人啊。”
“你们这群混蛋!”听到了付阳的声音,海怪倒是不那么急迫了,靠在了墙壁上,专注的听着身后的声音。
“怎么了?小狼狗想咬人了?”恶意和嘲讽,却也多是玩笑,对一个孩子这两人也不那么认真。
“你们放了我的父亲!”付阳躺在地面上,半边脸已经肿了老高,屈辱和痛处的无时无刻不刺激着这个外表坚强却实际上脆弱的孩子。
“这也不能怪我们啊。”付阳眼中高大的西装男人,耸了耸肩说道,“要怪也只能怪那人张着那样一张脸,又没有自保的能力。”
付阳咬住下唇,心生恨意。
海怪到底有多强大,在亲眼见识之前谁都不会知道,但是强大却也要分情况。
海怪从来都没有过女人,他过于尊重女人和讨好女人的性格让他并不会轻易的去触碰任何一个女人,所以对这类的事情恐怕并不是很了解。
感情白纸的海怪,却要在这件事情上被抹上一道难以磨灭的黑色,哪怕是毫发无伤,也无法将那黑色消去。
“是我的错。”付阳垂下头,已经很久都不曾修剪过的头发挡住了另外一只尚且清明的眼睛,“是我太弱小了。”
“小子。”西装男人吐出了一口烟气,笑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等你长大了就明白,有时候哪怕你有一双再硬的拳头,也没办法去阻挡阴谋诡计。”
付阳并不是武力上输给他人被抓住的,付阳清楚的知道自己当时身上被扎了细细的针头,随即迅速传来的麻醉让他立刻不省人事。
面前这个西装男人全程参与了捕捉他的行动。
海怪靠在墙面上,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显然门内的两个人对付阳并没有什么恶意,听起来也是奉命行事,既然如此也不用做的太过了。
就在海怪揉着头发想着要不要现在就进去的时候,眼角突然看到了从不远处的拐角处窜出来的付瑶。
上前两步就将付瑶抱了起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付瑶挣扎着要离开海怪的怀抱,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就在里面。
她好不容易借着上厕所的名义从那个多管闲事的男人手下逃脱,现在却这个男人却抓住了她的手,捂住了她的口,让她动弹不得。
“乖乖的,或许我可以再得到一点信息。”
海怪说完,靠在墙壁上继续听,他对这些孩子们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而这些孩子乖巧听话,甚至很少会表现出他们的伤口,他自然也无从下手。
这是个机会。
“我知道我很弱小。”付阳被重新帮助的双手已经因为剧烈的挣扎而有了血痕,“我也知道,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至亲也是加害我和妹妹的凶手,所以我不能依赖任何一个人,不会欠任何一个人人情,也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的帮助。”
海怪微微眯起眼睛,对付阳口中的至亲表示怀疑。
但是……
付阳低着的头,眼前是迷糊的地毯,脑海中却不断的闪过那个男人无所谓的脸,和那总是沾染着水珠的长发。
“但是我却欠了那个人很大的人情,他给了我住处,给了我保护,给了我衣食住行和我一直向往生活,他原谅我的放肆,放任我的任性,那样强大美丽让任何人都不得不服从男人却……”
对他如此的柔软。
“那你真是一个幸运儿,至少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样的人。”西装男人笑出了声来。
“是,我都怀疑是上天给了我一次中奖的机会。”付阳自嘲的笑了,抬头去看着在远处的两个男人,躺在地面上,笑的开怀,“但是并不是的,这只是让我更加的愧疚,我明明希望至少下半生我要尽一切回报那人,现在却像是在借债一样,不断的置他险境。”
西装男人这时候发现异常了,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超出预期,男人站起身来,疑惑的向前走去。
“我不能忍受自己再这样拖后腿了。”付阳笑道,“本来就是应该在那天死掉的人,哪怕再多活几天又有什么意义?”
那天死掉?什么意思?海怪颦眉,无法理解。
“该死的,他想咬舌。”西装男人立刻上前去,捏住付阳的下巴,“臭小鬼,你电视剧看多了吧?真以为咬舌能死人?”
付阳却突然睁开了另外一只能够看到的眼睛,身后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割开,锋利的东子直接扎向了男人的眼睛。
在付阳手中赫然就是之前在和古岩峰打斗的时候摔在地面上的瓶子留下来的玻璃渣。
“我不会自杀,那是最怂的死法。”付阳迅速的解开了双腿的绳子,“有种你打死我!”
西装男人在注意到付阳的动作之后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几步,虽然没有伤到眼睛却伤到了眼皮,血水留在眼睛里面相当的难受。
“该死的,打死他!”西装男人说道。
在一旁的同伙立刻举起了手:“我是文职,不会打架。”
本来就怒急攻心的西装男人,更是给同伙刺激的脑壳生疼,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却因为只有一只眼睛能睁开把握不好距离直接挥了个空。
“怎么样?是不是很不舒服?缺少了一只眼睛连距离都把握不准?”付阳拿起了一旁的烟灰缸直接扔了过去,男人伸手抵挡的时候却被冲上来的付阳直接划破了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