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他死,又舍不得让他死。
如果他死,她要怎么办?
哦,不,就算他活着,也不关她的事了,因为她是绝对不会要一个,为了别的女人而抛弃自己的男人的。
相信,孩子也不会要这种在自己还没来到世上就抛弃她/他的爸爸的。
“哐当”是她松手,让水果刀掉回茶几。
舒若尔累了,看着被自己弄得乌七八糟的客厅,忽然觉得,刚刚的自己很是不体面。
不就是离婚嘛,谁怕谁啊。
想着她缓缓蹲下去,无力地把离婚协议书跟笔都拉到面前,握笔,将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用尽毕生力气地写下自己名字。
完了颤抖地扔下笔,抬头看他,“我祝你将来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咬牙切齿,签完,说完,她平静地撑桌起身,转身走向门口,右手轻抚自己小腹,告诉自己,从此她们mǔ_zǐ跟他再无关系。
一直盯着茶几,看她签字,qiáng忍着要阻止她的任嘉致,痛得犹如丢了魂魄,他整个思绪都还停留在她落下最后一笔那里,根本没听到她说了什么,只是死死盯着协议书上她刚写下的名字,直到视线里没有了她,他才缓缓抬头,转眸寻找。
待看到她已快要走到门口,猛然清醒过来,抓起桌上协议书,塞进包里就急追过去。
步履缓慢的舒若尔,被拉住,被迫停下。
她忍下欲喷涌而出的泪珠,深呼吸,愤恨地扭头看他,“松手。”
字都签了,他还有什么资格拉着自己,有什么资格靠近自己?
舒若尔启用另只手,使劲掰他握着自己的手。
“怎么?做了畜生就真的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吗?我让你松手!”掰不动让她瞬间bào怒。
筠连晦涩发白,任嘉致最终是慢慢松开手,喉结艰涩地滚动,“你不用出去,我走。”
她现在状态不好,走出去,他不放心。
“呵呵。”舒若尔怒极反笑,丝毫不领情,又变回伶牙俐齿的样子,“这间房是你订的,房里到处都有你存在过的气息,我嫌恶心,一分一秒都不想待。”
任嘉致的脸更白了些,他盯着她,动了嘴chún,却是什么也不能对她说,好几秒过去,才顺着视线里,她脖颈处斑驳的吻痕,开了口,“再不想待,也总要换件衣服的,你这样出去,让人拍到影响不好。”
明知道提起昨晚之事,会让她更加恨自己,但为了不让她一个人跑出去发生危险事故,他也顾不上了。
果然,舒若尔一听到他这话,眼里就喷发出憎恨,也低下头,自己能看见的痕迹不多,但记得前面洗漱时看到的确实不少,再度抬起头,看他的眼神在憎恨的基础下又多了厌恶。
“我会把你带给我的耻辱,牢记于心的。”她咬牙切齿,转身,狠狠撞开他,往里面走。
现在不是他老婆,也还是个公众人物,就这么穿着家居服,满是吻痕的跑出去,被拍到了免不了要被贴上各种标签。
从今以后,可不会再有人帮她删负面新闻了,自己必须得更加谨慎,学会习惯。
任嘉致看她头也不回地从自己身边走过,被她看自己时的那种眼神刺的,站立都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