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
任嘉禾顺着他视线望过去,微紧眉头,略严厉的叫出声,“欣欣。”
极轻的声音,是小姑娘不甘不愿地悄悄关上门。
钟逸辰憋屈恼火地一pì股坐到她身边,再开口声音就更低了,“是谁不肯说,那你们还有没有在一起总是可以讲的吧!”
再不讲,他真的要疯。
“没在一起。”任嘉禾这次得的利索。
“那是前男友?”
任嘉禾不吭声。
“前前男友?”
任嘉禾还是不吭声。
刚被小姑娘压下去的火气又节节攀升,钟逸辰咬牙直问,“那是在分手前生的还是分手后?”
任嘉禾转眸,飞快地看他一眼,低下头,“后......吧。”
“前就前,后就后,什么吧不吧,你自己都不能确定吗?”
“后。”整个孕期她身边都没有一个男人。
一口血气怄到心口,生疼,钟逸辰忍住踹向茶几的脚,对着她劈头盖脸的,“任嘉禾,你是傻bī吗,分手了还帮人生孩子,受这么大委屈也不知道说,你真是气死我了!”
“就那么个始乱终弃的王八蛋,你还护着,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有没有心的?”
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bào跳如雷了。
可她偏偏还火上浇油的顶嘴,“就是因为有心,我才要生下孩子,我喜欢。”
“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生,你这种不叫喜欢,叫犯贱,叫不自爱!”忍了半天,彻底被她一句喜欢刺醒,口不择言之下说出侮辱性话语。
任嘉禾脸sè发白,抬起低着的头看他,chún抖,眼皮也抖,似受到天大委屈的要哭,但又倔qiáng的忍着。
钟逸辰已张开的嘴闭上,他也意识到自己话说太重了,可如果她能看见他的心,她就会知道,它正在经历难受,经历疼痛,正在经历愤怒......
那种,自己细心呵护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没经历过的人,不懂这种痛。
他端起桌上白开,大口喝着,一干而尽,放下杯子时,他顺势将头垂向膝盖,双手交叉于后脑,如此过了很久,待自己再度冷静下来,才又将头抬起,望她,“我会把今天看到的事告诉二哥,告诉叔叔阿姨的。”
对他不肯说,那对她自己的父母亲人,总不会也闭口不谈,就算她要闭口不谈,她父母兄长也会有办法撬开她嘴,搞清一切。
等揪出那个王八蛋,他一定要往死里弄。
必须要往死里弄!
“你敢不经我同意就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死给你。”任嘉禾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接话也是不经思考的,以死威胁。
钟逸辰看着她的眼睛狠瞪起来,人已被气得无话可说。
可任嘉禾却还在坚定地继续,“如果你bī我,我真的会。”
感觉受到了一亿点的bào击,钟逸辰抬手捂住自己要吐血的心口,几度欲言又止的他,站起身,手对着她指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的,抬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