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医生们的窃窃私语,顾宝荷率先朝手术室看去。但一看到当先走出来的军装男人,立即收回了眼。同时感觉到身边已经安静下来的男子,又开始微微轻颤。
顾宝荷有些疑惑,那个军装男人是任莲盈的什么人呢周冲好像很忌惮那人她知道任莲盈的大舅是从军的,但那男人年纪不对。当然不可能是堂哥,任莲盈的两个堂哥都是从商的哎,糟糕了,她怎么把那家伙忘了。
顾宝荷立即起身,拉着周冲,“阿冲,我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
“周冲”
一声断喝又响起,还是屠峥。
教务主任正和晚来一步的系主任、班主任等交流情况,还有一群学生也是赶来探望的。听到这一声喝,气氛又紧张起来,教务主任连忙上前挡住朝周冲逼近的高大jūn_rén。学生们晚来一步,不明情况,但和周冲同寝室的几个男生立即跟着教务主任站在了一起。
屠峥没有强求,以他的身高,隔着人墙也不费力。
他喝问道,“莲盈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待”
这一次,不再是表达愤怒不满的斥喝,而是真正问责,质询。
周冲似也憋着一口气,猛地抬头,直对上屠峥冷峻致极的眼,吼了回去,“莲盈是我的女朋友,与你无关。我,我没必要给你交待什么。”
屠峥挑眉,似乎是没想到这嫩头青还敢跟自己抬杠,他眸色一沉,声音中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今天我是受莲盈的父亲所托,来看莲盈。没想到,一来就让我看到这个画面”
屠峥直指手术室,声音高扬,浑厚有力,带着内家功法练就的强劲气势,入耳时离得太近便觉得有如洪钟罩顶,震耳欲聋,胸口血气都在翻腾。
几个挡在最前的学生娃被震得呆了一呆,连大气也不敢喘。
周冲又只是动动唇,没接上话来。他浑身又开始发颤,拳头紧了又紧,表情紧绷。
屠峥继续道,“红斑狼疮,过敏性紫癫,牛皮癣”
他一把挥开挡在面前的学生,包括教务主任在内,实在顶不住男人过于强悍的霸道强势。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谁曾想过往常只会出现在街边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有朝一日会落在那聪颖美好的女子身上两年前最后一次见面,虽心头落落,可她还是好好的,笑容灿烂,信心满满地跟他打赌。哪像今日竟面目全非、支离破碎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是他这辈子做梦都不曾想过的,从不曾。
刘立波看不过去,挡上前,“这位少校同志,既然你都诊断出来了,还质问周冲干什么,又不是我们害任莲盈得的病。你要找人负责,也该找今天车祸的肇事者,不是吗”
屠峥看都没看刘立波,伸手轻轻一推,就将人掀了开,“肇事者,跑不掉。”
六个字,干净利落,带着杀气。
“周冲,当年莲盈跟你在一起时,可不是这个样子。你敢说,这与你没有一点关系”
深不可测的瞳仁,墨如寒潭,直盯得周冲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指甲全陷进掌肉里,仍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这位解放军同志,”顾宝荷咬咬牙,还是铤身而出,“我们也不想莲”
“你闭嘴”
这一喝,吓得顾宝荷嘎然失声,那射来的两道眼光仿佛能洞穿人心,“我在问他。”
所以,这里没她多嘴的份儿。
顾宝荷的脸色一下煞白,眸底迅速浮起一层水光,显得很有些楚楚可怜。旁人见状,尤其是周冲那几个寝室的哥们儿见了,愤愤不平就要冲上来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