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霍夜行正在练习钢笔字。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心不静的时候练半个小时字,就能平静下来。
但这次无效。
他停笔,有几分挫败。
他是一个寡有情绪的人,所以还不熟悉如何处理这种状况。
他从一出生就是被当做总统继承人培养,身上被寄予太多厚望,包括整个家族的荣耀。他学习商战,学习政治,学习如何运筹帷幄,学习马术学习钢琴,却从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处理感情。
“笃笃——”两声很轻的敲门声,“总统阁下,您的晚餐。”
霍夜行抬头。是他听错了吗?小特工的声音?
她送晚餐过来,是在向他示好?
他生了这么久气才来,不觉得太迟了?
心中不满地想,嘴上却——
“进来。”
明明不想见她的……
凌一端着托盘入内,放在书桌上。精致的意大利瓷器盛放着鳕鱼、牛肉、青菜、汤,每份一小碟,菜色量少而精美,每一道都非常讲究。
他不看她,专心练字,抄写的是《曾国藩家书》。字很漂亮,苍劲有力,大方气派,都说字如其人,总统阁下是一位心胸宽广的人。
“阁下的字很漂亮。”
霍夜行当没听见,但是字已经比刚才凌乱了一分,因为他的心乱了。字是最容易体现心情的。
“你是在向我示好?”低沉的声音问道。
嗯?他指的是送餐?
“不是的,小桃有事,托我送过来。”
霍夜行眉心不明显一蹙,写得更快了。“端下去。”
“可是您还没吃晚餐。”
“安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