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小碎步跟了上去,推开门动作娴熟准备针剂,“穆云少主,我来给你打镇静剂。”
“先给她弄,”穆云寒看了倒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苏懒一眼,“我去洗澡。”
女医生面无表情给苏懒注射了特定的镇定剂,浴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流水声。
隆冬的帝都,清寒无比,穆云寒站在冷水莲蓬下淋浴,冰冷的水流从头上浇灌而下,渗骨刺寒,却不及心口半分痛楚。
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是苏懒慌张推开他的神情。
她不是还没做好准备,而是心里藏了另一个人。
他早从她闪烁的眼神、愧疚的眼神窥探出一二,只不过当她说努力要对他好,努力朝他靠近的时候,他就想当个装睡的人。
可今天却无比清晰地让他意识到,他是想装睡也装睡不了。
他终究赢了当年的局,赢了自己的身世,却败没了她。
早前的解药,加上淋浴,人也有了七八分清醒。
门外砰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传了过来。
穆云寒围着围巾走出来,就见到单漠琰带着人,面色肃冷杀入主卧,气势汹汹,眼中的怒意似能摧毁世间万物的龙卷风,破坏力十足。
大步走至床头,将衣着完好的苏懒捞起。注射了镇定剂半昏迷的苏懒,闻到熟悉的味道,潜意识往男人温暖的怀里拱了拱,看得穆云寒眸子酸胀,心尖颤疼。
“我把她交给你,你就是这样交还给我?”看似语气平淡的一句话,问责的意味却浓如深海炮弹。
不待穆云寒回答,单漠琰神色冷沉,径直抱着人离开。
穆云寒没有阻拦,既然他带着军区的人撞门而入,便不会空手而归。
而他更清晰意识到,即便把苏懒留下到天亮,他和她之间都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单漠琰和苏懒离开后,穆云寒一拳揍在骆梓的嘴角上,“我警告过你,别动她,别动她!是不是我的命令,你现在全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