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揉着眼睛,纤细的身子坐在黑sè办公椅上显得格外娇小,顾言忱心头划过一丝柔软,不自觉的声音也跟着温软一些:“先去睡一会儿,忙不过来我会叫你。”
莫晓确实有点撑不住了,拿来手机设置了闹钟,“那我趴一会儿。”脑袋枕在置于桌面的手臂上,闭上眼睛,隐隐还感觉得到炽亮的灯光,却没受影响,很快睡着。
顾言忱继续工作,好似没什么差别,只是自然而然地伸手关了两盏灯。
半小时后,手机闹铃响起,顾言忱动作很快,迅速关了铃声。轻轻转动旋转椅,面向睡熟的姑娘。
她侧头趴在桌面,浅浅的呼吸声很均匀,显然睡熟,刚才闹钟响的两秒,一点反应都没有。白净的小脸嫩得可以掐出水来,长翘的睫毛投下两片小小的yīn影,有淡淡的黑眼圈。
顾言忱将她一缕不乖垂颊的长发别到耳后,鬼使神差地没收回手,而是在她的脸颊上抚了抚,确实很嫩。
眼中滑过一丝清浅的笑意,抱起她走向卧室的大床。
将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姑娘翻了个身,在枕头上蹭了蹭,自己换了个舒服的睡姿踏实睡去。
顾言忱转身时目光不经意瞥到刚才换下的衣裤,突然想到什么,在西装裤袋里掏出几张创口贴。
坐在床尾,掀开被子一脚,露出姑娘嫩生生的脚丫子和一截小腿,睡梦中倒是不怕痒了,顾言忱握上她的脚腕时一点反应也没有。
后脚跟被磨损得厉害,蹭破了皮,红红的结了痂,还有点肿,难怪疼得路都不会走了。撕开创口贴一边贴了一张,再帮她掖好被子。
莫晓一觉睡得极沉,绵长无梦。许是潜意识的作用,某个时刻突然在沉睡中找到了意识,腿一蹬,醒了过来。
窗帘紧闭,一室昏暗。
睁开眼坐起身,就着浅薄的光线隐约可见房间的lún廓,意识慢慢回笼,想起来睡前和顾言忱一起加班加点地修图。自己趴在桌上小憩,怎么就到床上来了...
下意识地侧头去看,就看到了顾言忱和衣躺在床沿,是的,床沿,两米二的大床,和她之间隔着的距离足够睡一只大象了,还真是正人君子,呵
莫晓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隔间外,办公桌上的两台电脑都关了,想必图片已经修好。按亮手机一看,早上七点四十分,马上就要到发博澄清的时间了。
回到卧室,蹲到床边静静看他。男人面容沉静,睡得挺沉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几点才睡的,但肯定的是马上就得醒了。
尽量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脚步踏在地毯上无声无息,莫晓走到屏风隔着的外间,先是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凉凉的水扑到脸上,彻底清醒。再坐在沙发上,点开手机刷微博。
新的一天,依旧是绯闻和爆料,却不再是昨天的人和事。信息泛滥,就像快餐一样,不等你细细咀嚼,已然消化。但那些不甚美好的余味依然会残留,它们一点一滴的累积沉淀,说不定在某个不期然间,就会摧毁你。
八点多些,响起了敲门声,莫晓汲着拖鞋去开门,手才搭上门把,就听到门外熙熙攘攘明显不止一个人的声音。
该不是除了苏泽远,编剧、监制、主演谁谁的都来了吧...
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心念流转间脑子里闪现无数个主意:
先躲进卫生间里,过一会儿再假装是从门外进来的?
躲进衣柜里干脆不出来?
二十楼好高,跳窗直接排除。
开门先声夺人:我和导演共处一室一整夜真的只谈工作和梦想。
......
莫晓手握在门把上,开门也不是,不开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