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倪南的表情,晁凯“哦”了一声后,补充了一句。
“我说的是丁旖同意么?”
倪南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晁凯问道:“她不是上寒假雅思班吗?”
“不上了。”晁凯摸了摸鼻子,说:“和家里说不出国了,要考青川。雅思班也取消了,她爸妈还和她吵了一架呢。”
倪南收回目光,看着汹涌的学生流,说:“她要不愿意,我就单独带着安歌去玩儿。”
陈姣住院一周后出了院,安歌去接她,陈姣看着就只有安歌一个人来,有些失落。倪南当时和安歌一起送她来的,她还想着出院了他也能来呢。
陈姣问了安歌一句,安歌知道她又在想着谈恋爱。陈姣出院,她借了两千块钱给她。既然陈姣把她当朋友,那安歌说她的时候也变得有了些底气。
“还有不到三周就期末考试了,你要想着学习,不要再想着谈恋爱了。校规都写了,不让同学之间……”
“啊……”陈姣生无可恋地听着安歌的唠叨,半晌后说:“行,那我不想他了,好好学习。”
安歌开心了一下,抬头问她:“真的?”
“真的。”陈姣笑嘻嘻地说:“你让倪南周末的时候一起辅导我功课呗!”
安歌:“……”
毕竟是让倪南给辅导,安歌还是要询问一下倪南的意见。在课间活动的时候,安歌和倪南提了这个提案。
倪南正在做题,安歌话一说出来,他抬眼扫了扫她,就否决了。
“不行,她是带着私心来的,肯定不能带着她去图书馆。”
“她已经改邪归正了,想要好好学习,才会让你辅导的。”安歌替陈姣辩解道。
听了安歌的话,倪南将笔一放,冲安歌轻笑一声,说:“我现在一心一意只有你,你非给我塞个小三小四干什么?”
说完,倪南拿着笔在安歌的头上敲了一下。
安歌:“……”
不就是单独辅导么?说得那么暧昧干嘛?
听着倪南的“小三小四”论,安歌总觉得哪儿不对,但她没仔细品味,最后挣扎了一下说:“陈姣也是想好好学习。”
“那把我笔记借给她。”倪南头也不抬地给了解决方案。
这下安歌再也没有话了。
期末考试越来越近,不光教室,就连寝室里也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熄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安歌开着台灯将倪南今天给他整理的错题笔记看了一遍,准备关台灯睡觉。
她都要睡了,而她的舍友涂臻臻却丝毫没有要睡的意思。
在安歌的印象里,涂臻臻才是真正的学霸的样子。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认真巩固,每天晚上回宿舍还要学上两个小时,这样的学生,想学习不好都难。
安歌心里对涂臻臻还是挺钦佩的,因为她也是挺爱学习的,可也仍然没有涂臻臻的成绩。学霸不但要求爱学习,还要求脑子聪明。
洗漱完毕,安歌准备上床了,涂臻臻突然来了一句。
“倪南的笔记是不是在你那里,能借给我看看么?”
涂臻臻平时尤其看重成绩,她是个独来独往的人,鲜少主动找安歌说话。这次,也是为了笔记才跟她说的。安歌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抱歉地说:“晚上放学的时候,我借给陈姣了。”
涂臻臻“哦”了一声,问道:“倪南同意你借给她了?”
“嗯,我问过倪南了。”安歌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涂臻臻轻笑了一声,笑声很短,安歌却听出了些嘲讽。
“她能看懂么?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资源。”
涂臻臻这话,说的安歌心里一扎。她抿了抿唇,看着涂臻臻学习的身影,对她说:“你可以这样说我,但不能这样说我朋友。”
手上笔尖一顿,涂臻臻冲安歌笑笑,说:“我没说什么啊,我也不会说你。谁都看得出,你在学习上很努力啊。”
最后这一句话,涂臻臻应该是没有恶意,但安歌听在心里,却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了。
她是挺努力的,但努力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她的数学、英语还有理科三门,一窍不通,她怎么学习,都钻不进去。她不怪这几门的太硬太难钻,只怪她的脑子笨,钻头不好使。
倪南明明刚给她讲过这道题,她也能听懂了,但自己做的时候,又无从下手。她觉得自己这是被倪南养出来的惰性,完全不肯自己动脑子。
“我去洗把脸。”安歌看得脑袋都要炸了,他和倪南说了一声,起身下楼。
洗手间在六楼,安歌走着楼梯下去的,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重新从楼梯往七楼走。
往上走的时候,迎面下来一个人,那人看到安歌,冲她笑了笑,叫了她一声。
“安歌。”
“啊?”安歌轻轻应了一声,抬头后,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唐辄。唐辄手里拿了一本书,似乎是来借书看的。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大衣,里面是件白色的毛衣,这样穿着,丝毫看不出他是学体育的。
唐辄有一种很优雅温柔的气质,雅人深致,让人看着就觉得亲近。
“学长好。”安歌礼貌的和唐辄打着招呼。
“来这里学习么?”唐辄垂眸看着安歌,眼光中尽是温柔的笑意。看着安歌脸上的水珠,唐辄笑了笑说:“遇到不会的题了?”
学长就是学长,竟然连这个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