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衍踩下油门。
三年前江致关了在城东的酒吧,和几个不知从哪来的大学生搞了个新媒体工作室, 江致长得俊且不娘, 符合主流审美,很快顺风顺水当起了网红,粉丝还不少。
上个月他给某厂家拍了条广告,回来后神经兮兮地对初衍说,自己这个人间尤物可能要藏不住了, 万一就这么出道了,以后出门都得戴口罩。
没等初衍打击他,边上蒋眠的冷笑先一步响起。
初衍遂拍拍他的肩:“相信我,你出道也只有被雪藏的份儿。”
江致立刻威胁蒋眠不许挡他的星途, 蒋眠一言不发,扛着人上楼立家规。
……活该。
初衍回到家,别墅一楼灯火通明。
五六个人在客厅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边看电影边闲聊,桌上堆满了各种垃圾食品。
初衍把宵夜往江致怀里一塞,“够你们吃到明儿早上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
江致在后面叫她:“你不来点儿?我买酒了。”
“累了。”
初衍说着,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二楼房间里。
初衍把自己丢到床上,疲倦地闭上眼。一片寂静中,她拉过被子盖住身体。
初衍在这里住了四年。
最初是江致不放心她一个人,后来就一直住了下来。江致把工作室直接搬进了家里,那些平时爱咋咋呼呼的家伙就睡在一楼,二楼只有两个房间用,一个给她,另一个是江致和蒋眠。
幸好这房子大,隔音效果也好。否则以初衍的睡眠质量,大概住不了这么久。
躺了好一会儿初衍才有点力气下床。
她走到桌前坐下,桌面上干干净净,除了几本书和日用品外没别的杂物。她抬头,镜子里映出女人的模样。
下颌削尖,皮肤苍白,鼻尖上有一粒小小的蓝痣。她将头发剪得很短,身上的穿着又随意,若不细看会以为是个十七八岁的小男生。
难为他还能认出她来。
初衍摸了摸短发。
静了半晌,她拉开手边最大那个抽屉,里面乱七八糟藏着各种各样的药。有些空了,有些还没拆封,都被她放在这里。
她熟稔地找到最近在吃的一罐,倒出两粒。喝水的时候不知怎么呛到了,咳了好久才顺过气来。一抬头,镜子里的女人也正狼狈地看着她,毫无情绪的一张脸,眼底挂着浓烈的讥讽。
初衍就这么呆坐了会儿,起身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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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初衍下楼,江致他们估摸是喝多了,直接在客厅睡着了。她走过的时候正好江致醒了,顶着一头比jī窝还乱的发求她给倒杯水喝。
初衍走进厨房,“喝成这样,就趁着蒋眠不在可劲作吧。”
“这有什么……他在我也这样。”江致嘟囔着跟进去。
初衍习惯了他死鸭子嘴硬的模样,眼皮懒懒一掀,冷笑了声回敬。
江致靠着流理台喝水,问她:“你今天不是休息?这么早起。”
初衍正往吐司上抹果酱,闻言“恩”一声,“院长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过去看看。最近忙,的确好久没去了。”
“,那我跟你一块吧?”
初衍瞥他一眼,咬着吐司片往外走,一边凉声道:“你可算了吧,这模样想丢人给谁看?车我开走了啊。”
任凭江致在后面气得跳脚,初衍权当听不见。
时间确然还早,初衍沿着导航一路开过去都没见到什么车。孤儿院在海城另一端,是前几年蒋眠资助的公益项目之一,也在他们的基金会计划里。
导航自动规划的路线途径城东,初衍在一个红绿灯口停下,右侧就是檀苑大门。
四年前,这儿还不是檀苑。
海城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