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吻上他,哑声撒娇。
“昨晚被打断了,补回来。”
……
……
两小时后,迟野把初衍抱出浴室。
“想喝汤。”初衍抓住他的衣服。
“喝什么?我给你煮。”
初衍倒到床上,“不知道,冰箱里有什么就煮什么吧。”
“……”
最后煮了锅咸菜萝卜汤。
初衍却喝得挺开心的。最后吃得胃里涨涨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迟野揉她的耳垂,说:“前几天瘦的全吃回来了。”
初衍白他一眼。
迟野笑,把空碗端进去洗了。
洗到一半的时候,初衍走进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她用脑袋蹭他的背,说:“你身上总有种味道。”
“什么?”
“说不出来,很特别,只有你有的那种味道。”
迟野说:“我没闻到。”
初衍笑着闭上眼:“这样以后我不用睁开眼睛看,也可以知道你是谁。”
“恩。”
哗哗的流水声里,初衍紧了紧手。
半晌,她低声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第46章
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悲惨故事的原料。
初衍活到今天, 尝过的人情冷暖虽不多, 但也绝不算少。虽然职业要求她保持绝对的客观和冷静, 可不能否认的是,每当她多看清一分人间的黑暗,心里筑起的那面墙就会高一寸。
这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如今, 初衍已经很习惯倾听陌生人的悲惨遭遇了。即便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她也无可避免地一直扮演着倾听的角sè。
可对迟野这样亲密过的人,确然是头一遭。
即便遮掩得很好, 她心里明白自己其实没什么底气。
迟野却很敏锐地察觉到她比自己更紧张, 半晌低笑一声, 拉起她出门。
“去哪儿?”
迟野没说话, 把头盔给她戴上,“以后不要随便摘掉, 很危险。”
初衍双眼藏在一层护目镜后, 闻言用笨重的脑袋蹭了下他的肩膀,意思是知道了。
此时天黑透了,迟野带着她穿过海城最热闹的市区,在城郊的一处村庄外停下。正是秋收季节,大片的麦田在月sè下显得安宁, 后面连着几排都是矮小的房屋。
他们坐在车上没下来。
“小时候和叶阿姨在这里住过。”
“叶阿姨?”初衍一下就想起他户口上那个不知所踪的监护人。
“恩, 不过已经死了。”迟野看着远处, 目光的落点不知在哪,“阿姨身体不好,家里没什么能吃的。这村子里的小孩天天找我这个野孩子的麻烦, 有一回我跟他们打了一架,然后跑了。”
他就这么离开了那个家,流浪到了城东。
初衍靠着他,“阿姨没有找你吗?”
迟野干笑一声:“她下床都要人扶,怎么找?”
初衍于是闭嘴。
混乱的底层世界自有一套运行法则。小小年纪的迟野很快找到了活下去的方法,他和流浪汉一起挤在天桥底下过夜,最开始因为“抢地盘”被揍得鼻青脸肿。可时间久了,反而混了进去。
他听他们说这城东里最大的“销金窟”,说那里的女人有多美,男人肥得流油,一偷一个准。
流浪汉里有个偷中高手叫赵钱,裤腰带里藏着一根金链子,说是几年前在“销金窟”外从一个喝醉酒的老男人那儿偷来的。链子上刻了字,因为怕被抓,也没敢去换钱,却舍不得丢,就这么一直藏着。
“总有一天我也会弄根这玩意儿挂脖子上。”晚上睡觉前,赵钱总这样说。
大家便笑他,说他不如趁早把这链子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