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德也跟着操起葡萄牙语:“那么容易找到的话,奥兰多号还能被称作海上的无影刺客吗”
奥兰多唇角浮现一丝残忍的笑意:“真想把这几个吃白饭的中国人全部杀光。”
老雷德将另一只杯子递给他,瘪着嘴笑道:“你不是还等着喝中国小姑娘亲手所酿的米酒么”
奥兰多慵懒地斜了眼秦珊的后脑勺,冷嗤:“也不知道这笨头笨脑的家伙能做出什么名堂,要是酿不好”
他又突然换成英文,慢吞吞道:“就用一根铁锁把她捆着,一头拴在船上,一头丢进海里,开船带着遛,顺便吸引吸引鱼群,方便大爷垂钓。”
两个人一直叽叽呱呱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秦珊也没太在意,滚着鼠标中轴,一心一意仔细搜索着最详细的制作方法,锁定目标后,她从兜里掏出自己特意带来的小本子和笔袋,翻出黑水笔,仔仔细细记下步骤:
1三斤糯米洗净,用清水泡一宿。
2蒸锅上铺屉布,放入糯米,大火蒸。
32o分钟后打开锅盖看糯米的样子。
还有制作酒曲需要的材料和方法
非常繁琐复杂,对工艺的要求也很高,需要的时间也很多看来还可以活很久了,秦珊在心里自勉。中学时期上课频繁做笔记的锻炼让她写字度有显着提升,没一会,就大体全部记下。秦珊还特意用红笔标记出了一些重要细节,比如“拌酒曲一定要在糯米凉透以后”“一定要密封好”等等还有每道工序的必要温度,在标注糯米晾凉温度的时候,她刚写好“3o4o”,“c”还没写上,就听见奥兰多那类似恐吓的句英文,心一紧手一抖,刺啦一下划破纸页,把c写成了l。
雷德先生听见声音,注意到她手边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弯起眼睛:“你很认真。”
秦珊埋头唰唰唰记笔记:“习惯了,我记性差,所以还是记下来带在身边比较好。”
老人稍微认得几个汉字,咬字不是很清楚地念道:“旧去酒曲”
秦珊黑溜溜的瞳孔里亮起惊喜:“你会中文”
“几乎不会,很少。”
“嗯,是酒曲,”秦珊用清晰的中文念了一遍这个名词,写下最后一笔,阖上本子回过头看他:“这种酒曲酵技术是中国古代的一个大明。酒曲中有灰霉菌和酵母菌两种微生物。灰霉将淀粉转化成糖,即糖化过程;酵母将糖转化成乙醇,即酒化过程。只有这两个过程都进行到适当程度,才能有美味的米酒。”
她脸蛋上洋溢出骄傲:“欧洲直到上世纪才知道这种方法,在这之前,都是借助麦芽将淀粉糖化并结合酵做成啤酒,我国古代的酵技术没的说。”
又涨到姿势的老雷德瞬间神光奕奕:“中国古代人居然就能够利用两种微生物的分工合作,真是厉害”
民族历史带来的厚重自豪感和凝聚力,永远是一个人独自生存在外的强大能量源。
因此食材小能手秦珊的声音都不由放高:“是啊,还有其它像酱油,醋,食用色素红曲霉素,霉豆腐,泡菜,豆豉,臭豆腐等等,都是了不起的明,大部分是中国特有。打个比方吧,同样是泡菜,美国的酸黄瓜太酸,味道也不好,这是由于他们加的是酵母菌和糖,酸味主要醋酸。而中国的泡菜利用的是乳酸菌,酸味主要乳酸,味道美极了,想想就流口水。”
“很棒的酵手段,”老年人止不住地赞叹,一脸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