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大人沉默几秒,随意掸了两下衬衣领口,一把掰开秦珊挡在跟前的脸,面朝肯特:“看见了吗肯特,适合这种邋遢女人的洗澡方式只有一个就是倒提着浸在海里,盐水可以杀菌的同时,她大脑也能因为冰冻变得清醒一点”
老实的肯特低下头:“好的,下一次一定遵照船长的吩咐。船长大人,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奥兰多开始一寸一寸地卷起衬衣袖口,凉风将他金色的头吹动,像散在夜色里的微弱日光。
这是要掳袖子打人的节奏秦珊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动作,默默闪开两步:肯特加油,我先闪了,顶住,一定要对得起你那身糙皮厚肉
不过后来的进展显然跟秦珊想的不太一样,奥兰多只是将袖子卷到了胳膊肘,露出一大段白净结实的小臂,然后慢悠悠道:“惩罚的事明天再说,今天恐怕要先招待一位老朋友。”
他说完,吹了声音调诡异的口哨。
秦珊刚想问是谁,整嗖船身突然剧烈地颠簸起来
奥兰多猛地拽起秦珊,迈着大步,把她安放到甲板中央的桅杆旁边。
“海平线小姐,请抓稳扶手。”男人声调陡高地吩咐,语气却听不出什么紧张之意。秦珊赶忙抱紧粗壮的桅杆,脚下平地一阵一阵高频率的抖动几乎让她胃里翻江倒海。她探出头,注意到船底的海水,方圆二十里以内的海面,竟然已经不像往常一样平静无澜或者是在月色下波光粼粼,变得如同煮沸的开水,咕嘟咕嘟地往外翻冒出气泡,深蓝色的晶莹水泡映上月光,如同一只只圆溜溜的眼睛,密密麻麻地布满水面
妈呀作为一个密集恐惧症患者,她看久了蚊帐都会犯晕,更别提这个了。
“生什么事了”她强压下快挤出喉咙口的恶心感大声问。
奥兰多接着吹奏口哨,听上去像一怪异的曲谱,他顿住,扬起修长的眉毛反问:“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
“哦,那就不知道好了。”
“”你有病吧。
此时,几十名收到讯号的船员们也涌上甲板,都是身材壮实的男性,这种程度的颠簸对他们来说均为小意思,不借助外力都能稳稳站直。胖达位于列,他怀中抱着一把西洋军刀,面色不像平常一样憨厚好笑,有几分严肃地小跑到奥兰多身边,将剑恭敬地递了过去。
奥兰多利落地抽出他手里的军刀,一片星光般寒气入骨的银辉瞬间晃花甲板上所有人的双眼。秦珊定睛看那把军刀,与其说是刀,不如用佩剑来形容更加合适。刃若秋霜,轻巧而纤长,略微弯曲的优雅弧度和尖薄的刀片证明出他斩金截玉的锋利程度。剑身刻有铭文,表明地位尊贵,将套在外面的红色丝绒套取下,可以见到剑柄镶有漂亮的足金质地雕花
毫无疑问,这是一把剑中高富帅,剑中土豪,剑中的战斗剑。
所以使用它的人一定也是贱中之贱,秦珊心想。
胖达问:“它又来了”
奥兰多长指抚过剑身,轻轻答着:“是啊,它想再送我一只手作为再次见面的礼物”
秦珊听得到他们的对话,主语是“它”,而不是“他”或者“她”。
难道是海怪这个念头自脑海中闪过,亲临美国大片现场秦珊抱紧柱子,我的人生还不需要这么精彩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