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我一直是懵逼状态,然后又忙了半宿的录口供等一系列警方和校方的约谈等杂七杂八的事,结束时已经快晚上九点了。王佐因为是接触到尸体的第一人,因此比我还要再慢些,我们应该是十点左右才回的寝。
我脱下被汗打透了的背心,扔到脸盆里,站到窗口,向王佐问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对面的404:“小佐,你说这世上有鬼吗”404在毛月亮下显得十分安谧,不说谁也不知道那刚出了一起命案。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或许有吧,但我听说过很多言之凿凿的鬼故事,它们不是走进科学,就是干脆胡编乱造。即使是有鬼,咱们问心无愧,自有一股正气在,也不用怕它”
我心里更虚了,除了你这一根筋谁心里还能没点亏心事啊,小到考试作弊,大到违法乱纪。我当年中二的时候正儿八经看过好几本道经,打算入道求仙,可要是我真成了道士,按照那上的标准,我下辈子最起码是做不了人了,甚至来说有没有下辈子都得两说。
他好像也察觉到我情绪不对,继续安慰我:“你也别多想,说不定这只是一次意外,又或者她是自己跳的楼。”
这就更是扯淡了,在录口供的时候,我知道了死者的一些信息,她叫张鸣秋,是文学系的大二学生。据我推测,她应该住在五楼甚至六楼,她就算寻死觅活也不至于专门下到四楼。
而且好好地为什么要死呢
即便心里仍然在打鼓,我也没有继续纠缠,再纠缠下去也于事无补,反倒会让他替我担心。不过话说回来,王佐当时那一套动作连贯得不像样,而且冷静至极,就好像干过很多次一样。
又漏出马脚了啊,重生者。
今天中午那老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印堂发黑,会不会下一个就是我呢不得而知。
很粗略洗了个漱,我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可是翻过来覆过去,始终没能睡着,她在血泊里的身影就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我胸口上让我喘不过气来,那老头的话也一直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转得让我心烦意乱。
我干脆坐起来,往对床一看,王佐睡得是又香又沉,倒让我心安了不少。成啊,大概是我杞人忧天了,哪怕真有鬼怪前来挑事,我还有这重生者镇宅呢,我怕什么。
躺倒在床,虽然这么自己安慰自己,我还是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着。
或许我没睡着,因为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声音很清澈,冷得像水,或者又像是冰里包火,令人沉迷。
恍惚惚下了床,迷茫茫睁开眼。是她是我在地铁里见到的妹子
月光洒在她身上好像她连皮肤都是透明的,而内里在闪耀着光。她伸出手拉住我的手,示意我跟她向着月光处走去。她的手好冰,让人想要把她这对柔荑放在心口焐热。
我跌跌撞撞地跟着她走了几步,面前有一低矮山坡,山坡后面是一条开满妖艳鲜花的小路,她轻轻一跃飞过山坡,之后转了一圈,双眼饱含鼓励之色,让我和她一起去。
得了,不就是一小坡吗就是五行山我也给你翻过去美人在前,我还得来个绝的
我,我先挽个云手,再拉个山膀,亮足了相之后再高高地来个抢背,肯定当时就让她给我叫好。
我云手还没做完呢,感觉就有人从后面拉我,她脸上也现出惊恐的神色。我心说得了,我来个先下手为强吧。
我身子一拧,右肘拨开后面人的爪子,左拳左腿就顺着感觉打出去了。噔得一下,对方虽然架住了,还是往后退了两步。
我也借着月光也看清了对方的全貌:可能是人,也可能不是。长得和人倒是挺像,但明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