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境回来的日子几乎都在武家过的,早上跟老爷子习武、白天和武暖冬下棋、看书,平平静静的生活,却让他那张脸总是挂着笑颜,别提多开心了。
坐在凉亭里,偶有初春的山风吹过,温度适宜,舒舒服服的很是惬意,武暖冬将双腿架在长椅上,轻松的点着脚尖,正在看医书。她本来是对医兴趣不大的,架不住郑爷爷没事就和她探讨几句,两人的信件开头还是家长里短后面洋洋洒洒则全是疑难杂症了。说是被迫也好习惯也罢,反正郑文的培养策略算是见了效。当初他便知晓,暖暖这娃有天赋也有先决条件,可惜就是对医术不那么上心,故此,偏偏用疑难杂症吊着她,好奇不,好奇就别把医术放下。
“看书!”武暖冬连头都未抬,娇喝一声。
程子境腾的脸红了,赶紧捧高眼前的杂谈,只是一双冷目仍是忍不住的往她身上瞟。当然不敢光明正大,瞟两眼,装作不经意的别两下头看看风景,随之剑眉微蹙,“行侠哥怎么?怎么不进门?”
武暖冬放下书,侧头望去,果然看到武行侠在桥头徘徊,看上去很是无措,抿嘴道:“看来又没能将武山河接回来!”
武家的事程子境怎会不关注,虽不知武山河犯了什么错事,但是田氏和田母对武行侠和武家的嫌恶他却看的一清二楚,十分不喜欢他们一家人,蹙眉道:“那娃即便接回来又能如何?成天阴阳怪气就只会与你作对。而且以那脾性,绝对会怨恨上武家人。”
明知程子境说的有理,但是武家也不能在什么都不做的情况下放弃这个孩子,总是要试试的。
“过去问问吧!”武暖冬叹气,对武行侠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武家老爷们就没有这么不果决的,就算是大婶娘也是痛痛快快的个性,天赐小叔叔相对性子软一些,可是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必然毫不退让,难道行侠哥随了自家那个未曾蒙面的奶奶?
两人放开脚步,武行侠即便是心声不宁也有习武人的警觉,腾的回头,一看是武暖冬先笑未语,笑着笑着,神色又绷紧了。
“行侠哥,你是怕和大婶娘不好交代不?”武暖冬直言不讳的问。
武行侠摸了摸小妹的软发顶,毫不隐瞒的点了下头,“我对不住娘、对不住武家!”
武暖冬不赞同的摇摇头,“行侠哥,你对不起的不是大婶娘,而是小山和你自己。他是年纪不大,却也因年纪问题才需要父母的引导,你为了不让田嫂嫂伤心,做了甩手掌柜,最后娃的品德出了问题,你承担的责任是最大的。”
武行侠一怔,他虽是气自己不顶事没有教育好武山河,可却从没有往深一层面想过。为了妻子而忽略儿子,这样的话也从没有人点明过。而今他是恍然大悟,有种迷雾被拨开的清朗感觉。
“行侠哥,妻子是要疼要尊重,却也不能忘了家人忘了自我,而且凡事都有底限,有些人你付出她会感激,有些人她只会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武暖冬本来是不想说的这般明白,无奈武行侠是死脑筋,旁人又总是顾及颇多,不想在其中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也算是侧面纵容了田氏的无理取闹。
“行侠哥,对于你来说,是小山重要还是田嫂嫂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