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坐到了祁慕身边。
祁慕仍坐着,连眼神都没动一下。长指将最后两张牌轻叩在桌面上,嗓音不似之前冷淡,带着些许笑意。
“对a,扳回一城。”
他说着,湛黑的眸直直对上温粥。
温粥被他这一眼看得心口一跳,连忙放下牌,朝关橘耸耸肩。
许瑞在旁竖起拇指,“这把我服。”
“话说你们三中是不是还专开了一门课教打牌啊一个个都玩得这么6。”许瑞仰头灌了口啤酒,说。
“怎么,你要来学么”祁慕抬眼。
许瑞不理他,转头缠上温粥,卖乖讨巧,“粥粥啥时候给我传授下牌技呗,爷请你吃饭。”
温粥摇摇头,想也不想就拒绝,“我就是运气好。”
许瑞还没说话,祁慕已先一声轻笑了出来,他随手捋了把深褐的头发,往后一靠,唇边的笑容懒散惬意。
他身边那两个女生就这么被晾了好一会儿,脸上都有些尴尬。
距离祁慕稍近点的女生先憋不出住了,说:“慕哥,我和小可是来给你道歉的。昨天那事你别介意,真的对不起。”
与此同时,穿制服的女生也小声说:“大家就是开个玩笑”
许瑞昨天不在场,见状,抓了一人问怎么回事。等明白前因后果,登时乐了,啧啧叹了两声。
“哎哟喂,小妹妹,我说这可就是你们不对了。来,哥给你扫个盲,你慕哥对女的是一点儿性趣没有,白送上来的都不要。”
众人:“”
大多数只听说过祁慕不交女朋友,谁也没想到背后原因竟然是
许瑞见效果不错,当事人也懒懒靠着没搭理,忍不住玩心起来又加了把火,搔首弄姿道:“知道他喜欢啥样的不就我这样的。”
太阳西斜,大片的橘红在天尽头蔓延。碎金似的光线里,古旧的居民楼显得格外柔和安宁。楼道处的铁门早坏了,歪歪扭扭倚在一侧。门上翠绿色的漆掉了大半,经年累月下来,锈迹斑驳。
温粥伸手拉门,听见颤颤巍巍的一声“吱呀”。
她家在二楼,老式的楼房没有电梯,白色的球鞋踩过水泥地,在光亮里扬起一片细小的尘屑。
“妈妈,我回来了。”
母亲听见声音,从厨房里探出头,“哎,洗洗手,马上吃饭了。”
温粥扬声应了,在满屋的菜香里放下书包,踩着拖鞋走进自己房间。
房子有些年头了,墙角处的壁纸已经起了卷儿。房间里东西不多,床、桌椅、衣柜外,只剩一面靠墙的书架。
温粥踮起脚去够放在书架顶层的一套练习册。过两天补习班就开始了,说不定能用到。
“粥粥”母亲在叫她。
温粥一时没拿稳,那册子直接从上头掉下来,正巧砸在她脑袋上,和练习册配套的白底黑字的试卷散了一地。
“来了。”她扫了眼地上,转身走出房间。
可乐鸡翅、糖醋小排、素炒西兰花、蘑菇三鲜汤晚餐格外丰盛。
餐桌上很安静,只有母女两个人。温粥低着头,夹了块小排放在嘴里一点点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