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慧公主挑眉,信以为真,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又恢复了公主的趾高气扬,哼道:“惹怒又如何,我还怕他不成?”
郭骁意味深长地提醒她:“皇上在,你不用怕,将来……”
端慧公主眼睛睁大,与郭骁对视片刻,皱眉道:“那也轮不到他啊。”说完了,端慧公主脑海里忽的浮现楚王的身影。父皇最偏心大哥,大哥登基倒真有可能,到那时,亲兄弟当然比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亲,还有楚王妃冯筝,更是恨不得与宋嘉宁一条裙子两人穿。
端慧公主不是没琢磨过皇位的问题,但她一直都认为哪个皇兄登基对她来说都差不多,如今表哥提醒,端慧公主才意识到,她若不想被宋嘉宁压过去,就得求菩萨保佑皇位落到二哥或四哥头上……不对,四嫂李木兰也是宋嘉宁一伙的,还是二哥最合适,她与二嫂睿王妃也更亲些。
“总之,以后别轻易得罪人。”见她沉思结束,郭骁再将话题引回马场的不快。
端慧公主明白了,郑重点头,只是,随着郭骁走出马场的路上,端慧公主后知后觉地记起一幕。当时宋嘉宁惊险无比,除了寿王要救她,表哥也拼了命似的朝宋嘉宁狂奔而去,那么急切,虽然是出自兄长对妹妹的关心,端慧公主还是有点吃味。
可她没有道理为这个计较。
“表哥,哪天我的马受惊了,你也会第一个冲过来救我吗?”端慧公主期待地看着郭骁问。
郭骁不假思索道:“会。”
若继妹是他的妻,甚至她只是没有出嫁,还是他的妹妹,郭骁都会冲过去将她抢到自己的马上,会紧紧抱住她安慰,除了让端慧公主道歉,他还会训斥端慧公主,为她出气,而不是像寿王那样,什么都不说便离去。
他早就说过,他才是最在意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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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赵恒托着宋嘉宁的小手,再次帮她上药,清清凉凉的祛瘀膏药被他缓缓地揉匀在她手心,揉一下痒一下。
“我自己来吧。”宋嘉宁看他一眼,轻声道。
赵恒不语,抹匀了,还帮她吹了吹,将宋嘉宁的心吹到了酒坛子中,晃晃悠悠地醉了般。本来就在他腿上坐着,现在她露出这副邀君采撷的样,赵恒喉头一动,随手将瓷瓶放到一旁,唇已经含住了她,渐渐加深。
夫妻撇下女儿出门游玩,少了一层束缚,动情起来就更炽.热,何况才经历一场惊险,更渴望通过身体的纠.缠来释放残余的后怕。然而就在宋嘉宁已经被他揉成一滩春水衣裙即将脱.落的时候,双儿忽然在外面禀报,说是恭王、恭王妃来探望了。
宋嘉宁化成水儿的身子顿时僵硬起来,杏眼水蒙蒙地望着他,遗憾又羞.臊,恍如被人捉.奸。
客人登门,赵恒只能放开她,一个人去净房平复,等他出来时,宋嘉宁已经收拾好了,衣裙齐整,唯有脸蛋艳若牡丹,妩.媚勾人。赵恒不想让恭王瞧见她这样,便让她在后院堂屋等着,他去前院招待恭王,单独叫李木兰来找她。
“三哥,三嫂没事吧?”恭王犹不知道兄长对他的提防,落座后,关心地道。他对宋嘉宁没多深的感情,只是动过一点心,自然希望她平安无恙。
“没有大碍。”赵恒淡淡道。
他话少,恭王靠着椅背,挠挠脑袋,数落了端慧公主两句。
赵恒没有附和,反而大度地将错揽在自己的王妃身上:“骑术不精,不怪端慧。”
恭王听了,佩服道:“三哥就是好脾气,换成我……”
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三嫂娇娇.嫩嫩的需要三哥保护,他家那位女中豪杰,端慧公主真敢得罪她,李木兰还不一鞭子甩回去,哪轮得到他们爷们英雄救美?提起这茬,又记起李木兰骑术比他强的事,恭王摸摸鼻子,自己抬不起头,连三哥看他,恭王都觉得三哥好像在笑他似的。
恭王越想越憋屈,憋屈地想做点什么发.泄发.泄。
回到隔壁自己的别院,看着李木兰丢下他径直朝后院走去,恭王心头一动,嘴角翘了起来,笑里透着几分邪恶。李木兰再厉害,骑术再高,终究都是个女人,到了晚上,还不是得乖乖让他骑?
在恭王看来,李木兰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女人味,床帏间木头似的一动不动,敦伦起来都没意思,所以恭王不爱去她屋里。但今晚,想到可以在床.上征服她,征服那个在马场上朝他耀武扬威的红衣女,恭王竟然前所未有地冲.动起来,迫不及待地跟了过去。
明日狩猎,李木兰先吩咐丫鬟们摆饭,她随手拿起弓走到院中练习手感。瞥见恭王脚步轻快地过来了,回想每次恭王主动找她都没好事,李木兰收起弓,皱眉问道:“你来作何?”
恭王不爱听,瞪着她道:“你把伺候我的柔儿撵走了,你说我找你做什么?”
王爷睡王妃,天经地义。
李木兰抿唇,不喜欢那事,但想想最多也就一刻钟,多洗次澡而已,就懒得与他计较了。
“你这弓太轻,射不远。”恭王敲敲她手中的紫衫木弓,嫌弃道,女人就是女人,用不了大弓。
李木兰当他放.屁,力气天生不如人,他也只能用这个打击她。
她继续拉弓瞄准,恭王负手站在一旁,默默地看她。恭王喜欢白白.嫩嫩的女人,李木兰肤色偏黑,自打掀开盖头,恭王就开始嫌弃了,也没有仔细打量过这位王妃,现在耐心看,意外发现李木兰其实也是个美人,长眉凤目,那偏首眯眼瞄准的姿势,竟比后宅几个小妾搔首弄姿时还勾人,还有她紧抿的红唇……
恭王有点口.干舌燥,成亲这么久,他还没吃过她的嘴儿。
靠近两步,恭王站在她斜对面,施舍般地道:“我那儿有把黄金木做的弓,轻弓,你若想要,回去我送你。”她若温柔点,会讨好他,他早就送她了,现在虽然是他主动给,但恭王不想叫她看出来,他是在宠她。
李木兰无动于衷,这把紫衫弓是祖父亲手为她打造的,别说恭王送她黄金木做的弓,便是黄金做的,她也不稀罕换。
嫌恭王聒噪,李木兰将弓交给丫鬟,去堂屋坐着了。
晚饭很快摆好,李木兰自吃自的,只在恭王不知第多少次看过来时,皱了皱眉,不懂这人又在打什么主意,先前莫名其妙要送她弓,莫非有事相求?李木兰想不通,索性不理会,饭后看会儿兵书,听恭王从浴室过来了,李木兰放下兵书,照旧去床上躺着等着,眼睛紧闭。
恭王绕过屏风,最先看到的,是她一马平川的胸,胸平腰细,再往下,是一双被中裤遮掩的长腿。眼前掠过她翻身上马的英姿,恭王越发燥.热,到了床边,他像以前那样压到她身上,但这次,恭王没有直接干事,而是盯着她被灯光照得柔和几分的脸,咽咽口水,然后俯身,慢慢地贴上她的唇。
李木兰一惊,平时都不碰嘴,今晚突然这样,能不叫她警惕吗?
因为警惕,李木兰伸手就去推他,结果没掌握好力气,恰好恭王也有点紧张,竟被她一下子掀了出去,仰面摔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李木兰没反应过来,床下恭王看着帐顶,愣了会儿才勃然大怒,跳起来,指着床上的女人骂道:“大胆!”
李木兰承认她有错,人家是王爷,她害王爷摔了跟头,这叫不敬之罪,因此并未反驳,只坐正了,平静无比地道:“是我失手,王爷若要责罚,尽管开口。”嫁给恭王这么久,李木兰也摸清了恭王的脾气,胸襟尚可,应该不会有重罚。
恭王拍拍屁.股,见她大义凛然无所畏惧的模样,他瞄眼她嘴唇,哼了哼,坐下道:“你老老实实坐着,别再乱动。”
李木兰不解地看着他。
被她这样盯着,恭王有点下不去嘴,斥道:“眼睛闭上。”
李木兰再次防备起来:“王爷究竟要做什么?”
她还好意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