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气得直翻白眼,边叹气边自顾自倒酒。
抿上一口,他又是一脸春色。
谢清漩在一边听着,也笑了。
酒过三巡,少年一伸手搭住谢清漩的肩膀。
“你小子最没良心,两年音信全无,今天怎么这么好,平白买下酒请我,必有所求,来、来、来,今儿个我心情好,有什么事尽管说。”
谢清漩微微一笑:“知我者黎子忌,我想请你帮着看一个人。”
小汐撩开纱帐,黎子忌疑惑地向帐中看了一眼,帐子里昏睡着一个男子,容貌俊整,却面色如土。
他转过头来拧着眉问:“什么意思这人病了吧没什么古怪。我又不是大夫,叫我看病人”
谢清漩摇了摇头:“我把他定住了,所以你看不出来。”说着他在床沿落坐,摸索着掀开被子,解开那人的衣服,衣襟散处,只见那人胸口生生插着一截木剑,断剑贯穿了胸腔,伤口处不见血迹,只见一片乌紫。
黎子忌秀眉一挑,弯下腰来细细打量伤处。
“这是你的剑,竟然断了。伤成这样居然只是被定住”
他嘴角轻扬:“怪不得用好酒请我,小漩,你可真是不做亏本生意。”
他抬起头来望着小汐:“你先出去,把门关紧。”
看到他一脸严肃,小汐也敛了笑容,转身离去,外面一阵响动,显然是落了锁。
“按紧他。”随着黎子忌一句话,谢清漩摸索着从背后环住了纪凌。
黎子忌双手合十,喃喃念咒,忽地他两掌之间化出一道白光,他随即拍落双掌,夹住纪凌胸前的断剑。狠命一拔,一道黑血直喷帐顶。
半晌黑雾散却,只见床上的纪凌面色转白,鼻息停匀,胸口那个透明窟窿随着吐呐轻轻翕动,说不出的诡异。
黎子忌盯着纪凌不由皱眉。
“好强的妖气。”
“是,这人命锁妖藤,我本想除了他”
黎子忌嘿嘿一笑:“你道行不够,换了我也不行,他的妖气粘着这京中的地气,绝不是一般的魔障。”
“我请你来就是为了这个。我初见他时,他只是一个小妖,吸人阳气而已,当时我算知道他阳寿未满,不想逆天,存心放他,但此人戾气极重,为免养痈为患我破例去除他,谁知非但没压住,戾气反而喷薄而出。”
谢清漩中了口气:“我逆天行乱,恐候已惹下泼天的祸害。”
黎子忌凝神听着,目光从纪凌转到谢清漩的身上。
“你这么得住气的人,这次怎么就乱了阵脚不论是人是妖,各有阳寿,各安天命,丝毫乱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清漩长叹一声,也不作声。
黎子忌忽地一把按住谢清漩的手腕,指尖搭上脉门,细细谛听。
半晌他俊脸泛青,眉头骤蹙:“小漩,你你怎么也被这鬼藤缠住了你跟他到底怎么了”
谢清漩抽回手来,幽幽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