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荷溪继续应和了一声,“嗯。”
“……三加四等于多少?”
“嗯。”
“……”
沈欢也算是看出来了,林荷溪现在有些心不在焉,不过他本来就是闲着无聊跟林荷溪瞎聊,林荷溪的这种状态还挺有意思的,他也没有去把她摇醒,而是恶趣味一起,作弄起来。
“我是不是你爸爸?”
“嗯。”
成了,官方承认了。
……
沈欢又玩了几个问题,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可是他的又一个恶趣味还没有问完呢,一直就只是“嗯”的林荷溪突然发出不一样的声音来了。
“欢哥,你说作词作曲难不难?”
回过神来了?
沈欢一边把她给画着眉毛,一边答道:“难,怎么不难?要是不难的话,那岂不是满街都是词曲人了?怎么,你想往这方面发展?”
林荷溪看着镜子里的沈欢,又“嗯”了一声,眼神微微有些紧张。
她现在确实是回过神来了。
她的猜测落空了,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这种纠结的情绪在她心中翻腾纠结着,又让她冒出一个新的心思来。
“好事,”
听到林荷溪的心思,沈欢表示支持:“你要是想学的话,可以让老张给你请个老师来进行系统地学习,走公司的账,就说我说的。”
林荷溪盯着镜子里的沈欢——她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看了,沈欢的视线集中在她的脸上,并无法看到镜子里的她的目光焦点。
“其实我也有尝试过,编一段旋律出来,但是太难了,所以有的时候我总有一种不真实感,怀疑这东西真能够创造出来吗?我甚至怀疑过,是不是所有人其实都是在抄来抄去的,哈哈,所以那欢哥你给我示范一下行么?”
林荷溪的眼神更加紧张了。
“就用‘女朋友’作一首歌,或者一小段也行,让我见识一下。”
林荷溪的发音在“女朋友”三个字上加重非常。
她这又是在拐外抹角的暗示了。
沈欢则是一愣。
这什么逻辑啊?他怎么听不懂呢?怎么莫名其妙让他临场写歌啊?而且为什么她在“女朋友”三个字上用重音?
这也是职业病了,沈欢对于语气这种归属到台词的东西特别容易注意到。
他心里有点捉摸不定,还特意看了看林荷溪的眼睛,只是从他这个角度,这样看下去不大能看清楚她的眼神,所以只好抬起头来从镜子里看去,却正好跟林荷溪的眼睛对上了。
无意间两双对峙的眼睛,立刻让林荷溪的眼皮子瞬间又耷拉了下来,慌乱地避开了他的眼睛。
沈欢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一种荒谬感生起来。
这特么不会是传说中的“我把你当女儿,你却想上我”的剧情吧?
是他想多了还是他最近真的走桃花运啊?可是这种桃花他不想要啊!
沈欢心中捉摸不定,不过他现在显然也不好明说些什么,孩子的东西最好还是要用引导的方式。
脑子闪电般地运转了一下后,突然一笑,手上刚刚停下的动作也重新动了起来。
“行啊。”
然后他还真就临时“写歌”,唱了起来。
“情人节下冻雨,撑着伞的情侣,和商店咬吸管的你,”
“咬到第六根半,我试着去搭讪,你说在等一个混蛋,”
“说身为你女朋友的她多半,”
“舔了北方的栏杆,”
“去南方避寒,”
“被袋装薯片里的空气吹成流感,”
“help,help,”
“完全停不下来。”
“在考场上犯了哮喘,”
“嗑死在酒馆,”
“也可能在来的路上遇到暴乱,”
……
林荷溪一开始还在认真地听,眼睛里满是惊奇和崇拜——这样的命题写歌还真的能临时作出来啊!
不过听着听着她就目瞪口呆了。
她以“女朋友”为题,一方面是暗示,另一方面,就算是沈欢真去作了,也会是爱情的,又是进一步地暗示了,而且还能营造出浪漫暧昧的氛围来,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沈欢竟然能以“女朋友”为题作出这样的歌来。
这是女朋友?
杀父仇人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