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提起过,当年两个人结识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了家室,忽明翰刚刚生了一个儿子,却早早夭亡了。
叶绾心中陡然闪过一个想法,难道弟弟叶han,是北漠汗王的儿子?
她抬起手,将手中的信笺放在烛火之上,刚要将其烧毁,便看见纸面跃然而上几个字。
她一惊,忙把手撤了回来,信笺只烧没了一个角,叶绾忙捞过旁边的砚台将火砸灭,落下一片灰。
她将信笺平展开,见上面白纸黑字已然变了模样,心中更是一震,脑中突然想起暮云卿之前说过的话。
叶绾惊疑片刻,将烛台拎到自己面前,用剪刀将烛芯剪灭了几分,深吸一口气,将平展开的信笺置于火上,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惊讶得发现那白纸黑字后面,竟然还印有一行小字,字虽然小,但她还是看清楚了,上面写着,“皇帝不仁,保逸王。”
七个字,触目惊心。
她突然瘫倒在座椅上,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信笺,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呢?
明明是暮云卿害死的父亲不是吗,人人都知道他从北漠凯旋归来后缴获了一封书信,正是北漠汗王写给父亲的手书,这件事情传遍了京城,皇帝当即将父亲关押天牢之中,并且抄家,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这些不是暮云卿的安排,那么……
叶绾只觉得一股冰han的感觉从脚底缓缓bī上xiōng腔,冷凝了喉舌,她将没有烧完的信笺收进怀中,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夜已深沉,暮云卿刚刚躺下,闭上眼睛,耳听着外面风声鹤唳,一动不动。
窗户像是被风刮开了,一阵han意扑面而来,尚未来得及动,一柄匕首就抵到他的脖颈,冰凉的触感,十分骇人。
暮云卿眼皮都没睁,借着深不见人的黑夜,他嘴角轻勾,“能够瞒过他们的视线进来,说明你还是有了几分长进。”
叶绾看着他,便是连声音都在发飘,“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一双眼眸在漆黑的夜里闪着幽幽暗光,暮云卿的声音却波澜不惊,“看来,信上的内容,你是看到了,烧了吗?”
叶绾突然怒了,从袖口中掏出一沓纸,就朝他的面门砸去,“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暮云卿眼疾手快地将手挡在脸前,将那封砸过来的信笺握住,轻而易举地就拍掉叶绾的手,“不听话的小东西。”
他恨恨地骂了一句,就点燃了烛光,将那封信笺置于火上,顿时烧灭的无影无踪,也照亮了他的面庞。
叶绾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要一个答案。”
暮云卿回过头来看着她,“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还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既然这封信并没有落入皇上的手中,那他是凭什么证据,将我的家人关入大牢,抄家问斩的?”
暮云卿微微一笑,“很简单,不需要什么证据,单凭三个字便够了。”
叶绾眉眼一跳,“哪三个字?”
暮云卿:“莫须有。”
“莫须有?”
“是,莫须有。”
暮云卿吹灭了烛光,在桌旁坐下,低沉的声音在乌定定的夜里显得格外冷清,“你以为你的父亲是皇帝的心腹,却不知道,实际上,他一直是北漠汗王安chā在黎国的jiān细。你父亲本就是北漠良将之子,后来yīn差阳错才来到大黎,凭着一身才华和过人的心智做到了丞相一位。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