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你啊”少年也认出了她,高兴地回头朝里嚷嚷,“哥,哥上周的好心人找上门来了,家里有现金吗”
我们不是为了钱来的喂……
林羽还没阻止他的喊话,楼梯上已然有声响传来。
一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由上至下,逐渐来到他们面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宽松毛衣的男子,他修长的双腿包裹在卡其色长裤中,瘦削的锁骨在动作中不断时隐时现。
走到近前,林羽才发现这温柔的搭配并未给他增添什么柔和气息。
男子眼如寒星,眉目俊朗,头发惊人般乌黑,当他的视线扫过来时,简直令人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你,”男子微微俯视林羽,嘴唇几不可闻地翕动了几下,“林羽”
“……”林羽怔怔对上他的眼睛,片刻之后也惊呼出声,“大柱”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少年,犹有些不可置信,“二柱”
“哎”少年也弯下腰来细细打量林羽的五官,“你认识我”
“林羽,”男子一把拉开弟弟,侧身往门边一让,“进来说话。”
他随之将视线移到跟在其后的范范然脸上,两人一对视,互相点头打了个招呼。
“林哎哎哎林羽姐姐”少年后知后觉地惊喊起来,“你你你不是死了嘛”
随着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少年卫平竹的惊叫声也戛然而止。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林羽,浑没注意到另一个陌生男子也一同进了家门。
片刻之后他被差去泡茶,而林羽、卫修竹与范范然在一楼的客厅各自为营坐了下来。
林羽环顾四周虽然同样是宽敞气派的别墅,但比起范范然那暴发户气息浓郁的豪宅,这房子显然要令人舒服多了。
现代中式的装潢以及简约的软装,恰到好处地将房内点缀得既有人情味又不失端庄。在那颇具古典味道的吊灯投下的黄光中,林羽有些恍惚地打量着眼前两个少年。
像是将两张半透明的胶片重叠起来,那略有不同的部分模糊了原有的印象。
她依稀记起了这兄弟二人,甚至还能想起几段过去的时光,但沿着这残缺的片段追溯父母,仍旧是混沌一团。
记忆中的卫修竹与卫平竹都还是几年前的模样,卫平竹当时才初中,跟眼前的少年一比,简直像有人突然把记忆中的小孩儿拉长了一半。
所幸卫修竹变化没那么大,只是五官更深刻,气质也更冷峻了。他高中就差不多有那么高了也因此林羽能认出他来。
“这位先生,你怎么也进来了”
卫平竹将茶端上来,这才发现了范范然的存在。他颇有些质疑地看着他,谁知脚下的金胖忽然跑上前,热情地猛舔范范然的手。
卫平竹忙放下茶具,跑上来捉金胖。谁知对方丝毫不理会他,依旧大肆讨好范范然。
自家的汪居然就这么移情别恋了,卫平竹大受打击,闷闷拿起一杯茶,坐到了余下的一个角落。
卫修竹像是根本没注意到这头的动静,自从坐下后,他的眼神就没从林羽身上挪开过。
他修长的手指接过一杯茶,在上面摩挲了几下,淡淡开口:“林羽,到底怎么回事”
林羽也端起茶啜了口。她隐隐有种古怪的感觉卫修竹并未像弟弟那般吃惊,仿佛一个大活人起死回生,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她看向范范然,谁知对方将余下的整个茶盘都端到面前,脸缩在后面看不清楚。
这是有病嘛……林羽暗自扶额,索性就自顾说了起来。反正要是不能说的部分,想来这家伙也会阻止她的吧。
出乎意料,范范然像是老僧入了定,任林羽说了半天也不发一言。
林羽当然没有把未来啊人工心脏之类的事和盘托出,只说自己重病将死,却意外在医院捡回一条命,又不知为何记忆全失,最近才托了些关系打听到这里来。
卫平竹听完之后,眼睛眨巴眨巴,一副懵懂模样朝哥哥看去。
但见卫修竹一脸平静,甚至可说得上是淡定,似乎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就接受了她全套说辞。
“林羽,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他的慰问令人有种惶惶然的感觉,好像领导难得示好一次,不感激涕零有点不够尊敬似的。
因此林羽忙挥手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辛苦。
“可惜我对你父母知之甚少。他们工作都很忙,与我们兄弟俩一年到头说不上几句话,而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父母早就不在了,也没人会和我们提起邻居的事。”
其实林羽并不知道,但经卫修竹这么一说,她恍惚觉得有点印象,大柱和二柱,似乎才是孤儿呢……
“原来我们以前是邻居。”林羽喃喃道。
“林羽姐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啦”卫平竹有些讶异,“以前我们仨常常一块儿玩的,我哥欺负你,你就欺负我。”
林羽张大嘴巴刚朝卫修竹看去,就见他一个眼刀让弟弟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