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的时间不短,成效还不错。
至于这到底是该卖多少钱,她还真是犯了难,拿着算盘盘算这些花费的时候,她警醒的听出来门口有脚步声。
“谁?”腾的起身,顺势把箩筐罩在刚做好的江米条上。
“今个这是吃啥好东西呢?在门外就闻到香味了”女人进屋儿后摇着草帽不停的张望。
她进来后,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那模样依稀有几分张爸的模样。
张爸很快过来了,他听说闺女卖江米条没家伙事盛,特意刮了点竹片,这会变着法子编小花篮呢。
“你咋来了?”他放下手里小巧的竹篮,脸色不大好看。
来人是他兄弟和兄弟媳妇,他当老师那两年,两家关系不错,经常走动,后来那事后,那俩人再也没登门过,就算他饿的快没气了,病的快死了,这俩人都没踏进来过一步。
“大哥,你瞅你脸黑的,咱们再咋的说都是打碎骨头连着筋的亲戚,你这样,不是让丫头笑话吗?”
王莲凤热乎道。
张爸蹲在地上没抬头,兄弟俩一副沉默的样子,他本就不会说话,更别提能在嘴巴这么厉害的弟媳妇跟前讨的了好。
“原来是叔叔婶子啊”唐晚看这架势读懂了关系,看女人精明也不说来意是啥,跟着打太极。
两口子坐了会,对面fù_nǚ俩各做各的事儿,女人憋不住了,“这个,大哥的病好了点吧?前段日子听说还住院了,花了不少钱吧?”
张爸闷闷的嗯了声。
王莲凤猛拍了一下大腿,“这就对了,大哥,我们来这不为别的,这不,你侄子今年可是十六了,我跟文柱合计了合计,想着送他去镇上上学”
“上学是好事,没错”张爸自个读过书,也希望子侄后辈有出息。
话题到这,唐晚已经知道这夫妻来这是啥用意了。
王莲凤脸上堆满笑,“我就知道还是大伯心善”
张爸愕然,“这跟我有啥关系?”
“嗨,大哥您这揣着明白当糊涂呢!刚才您不是同意让建军去上学啦?”
张爸急了,这兄弟一家就跟吸血虫似得,一旦沾染就摆脱不掉,他仔细想了想,他只是同意上学,也没说别的,咋这人就乐呵成这样?
唐晚往前走一步,及时开口,“婶子,我可跟你说实话,我爹住院不假,不过那钱可都是从隔壁二柱子哥家借的,不信我拿欠条过来,刚才婶子也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是亲兄弟,那就让五叔再借点钱给我们家,爹过两天的抓药钱可是还没着落呢”
唐晚表情不似作假,对面夫妻听她说完,挂着的笑意马上垮了下来,“你这糊谁呢,你家这买的油面,哪里像是没钱模样”
唐晚耸耸肩,反正任凭你说破大天来,她也是没钱,要是逼得紧了,她就反咬一口,凭啥许你借不许我借?
唐晚跟田招弟学的那几招,这会还真派上了用场,那人纠缠了会没结果,最后只能咬牙走了。
“爹,往后这种人来了,就别开门,见了给咱们自个气儿受呢”
唐晚又来安慰张爸。
这对敌经验,真的印证了‘实践出真知’的道理。
这一出插曲之后,唐晚就把这事抛往脑后了,她这会所有精力可是都放在这江米条上了。
夏天天热的厉害,这江米条不能存放的时间太久,不然上面的糖粒子都化了,捏在手里乱歪歪的,也没个卖相。
五斤重的江米条看着轻,但因为被炸过,体积膨胀,看起来还不少。
加上这几年张爸改造的时候,学了一手编织本事,每个小篮子弄的活灵活现的,足够吸引人的眼球。
“这要是每卖一份送个篮子出去,多亏啊”唐晚手里拎着篮子,表情惋惜。
“咳咳”张爸被她纠结模样逗乐,“这东西光耗个手工,又不值啥钱,看你那小气模样”
“那我不管,我爹就算是弄个屎壳郎出来,我都觉得值钱”唐晚第一次在他身上受到了家庭的温暖,这是两辈子都没有过的感觉,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把脑袋靠在他身上了。
吃完了午饭,日头稍稍下去点,唐晚坐不住了,这玩意放的时间长就不新鲜了,她得快点去卖了啊。
“都这会了,你别去了,明个白天再去吧”这一来一回少说小二十里地,姑娘性子又要强,怕是卖不出去不会回来,这要是天黑了,多危险?
唐晚摇头,“爹,这会也才不到四点,我脚程快,到那四点钟,这会天黑的晚,我在那三钟头,七点就往回赶,搭不了黑”
再说要是卖完的话,晚上还得紧着回来磨米,时间宝贵,她一点不想耽搁。
“那我跟你一起去”看她心意已决,张爸拦不住,转身要跟着她一道去。
那哪能行!别说他身子骨不行,还拖着条残腿,这一来一回,怕晚上回来就又病了。
“不行,爹,糯米还没泡着呢,你得泡米啊,再说,咱家的家底都在这扔着呢,咱俩都一走,这要是我婶子再折返回来,还不把咱家给掏空?您呐,就在这好好地看家,等我回来”
趁着张爸犹豫的功夫,唐晚早就拎着篮子跑没影儿了,男人哭笑不得,只得在枣树下拿着竹条继续编着篮子。
☆、026买卖
026买卖
却说此时,唐晚脚下生风,一路连走带跑的,小四十来分钟就到了镇上,镇上她来的次数不多,但大概也知道这供销社的位置。
这年头,能吃上江米条的人不多,购买力在那放着呢,而且在大街上毫无目的叫卖,那才是最愚蠢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