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提起行李箱往楼上走,看起来很轻松。
李蔓跟在后面,瞥了几眼他背影,这人就算穿白衬衫也没半点温润的气质,反倒显得更狂野,就像猛兽被困在牢笼里,这种囚禁只会让它想要冲出去。
......
李蔓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裴邺坤在狭小的客厅里看电视,什么男女情爱的瞧着没劲,挑了个打仗片,又是炸弹又是射机枪,那音效,感觉可以震动整个楼层。
李蔓将乌鸡洗净,超市给做过清理,处理起来还算便捷,她把乌鸡放进锅里,加上生姜丝枸杞,加水煲汤。
裴邺坤朝厨房瞄了一眼,电饭锅冒着腾腾热气,李蔓似乎在切什么,菜刀和砧板相撞发出噔噔噔的声音,刀法了得。
李蔓穿的是黑色雪纺的短袖,下面套了条黑色九分裤,居家拖鞋是灰色的,长发随意夹起,偶有几缕发丝垂荡,添了几分女人味。
他没心思看电视了,起身走到阳台上打算抽根烟。
阳台是全封闭的,只是东边的玻璃坏了一小角,漏风,又赶上台风,吹得衣杆上的衣物那叫一个飘,而这晾衣架拉得很低。这阳台小的就够站两个人,角落有两花盆,枯得连尸体都找不到,他刚把烟递到嘴边还没来得及点,转个身一块布料顺着风啪的一下糊他脸上,带着点香味。
他咬住烟头,伸手拿走那块布料,定眼一瞧,是条白色带蕾丝的三角内裤。
裴邺坤勾了勾额头,回头望了眼李蔓,确定她没看见把衣架挪到最西边,接着若无其事的抽烟。
裴邺坤背过身,弹了弹烟灰,眉眼挤在一块,像是在思索。
李蔓烧了乌鸡汤,炒土豆丝和糖醋排骨。
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裴邺坤觉得真是女大十八变。
他说:“我记得你小时候挺爱在灶前捣腾的,就烧的不怎么样。”
李蔓的黑暗料理中顶峰之作是蛋包牛仔榨菜,焦黑的蛋皮裹着用牛奶炒过的榨菜。
李蔓:“小时候不懂,弄着玩的。”
“弄着玩的东西往我嘴里塞”
李蔓装作没听到。
这事她是愧对他的,她曾经把他送进医院,因为食物中毒。
李蔓把啤酒端上桌,裴邺坤这才发现她买酒了,他手指叩敲着桌面,李蔓给他拉易拉罐盖头。
他酒量好,一点啤酒根本醉不倒人,反倒是李蔓,喝了半罐就都泛在脸上了,红扑扑的。
李蔓盯着他看,好像要把他盯出个洞。
她垂下脑袋,起身,说:“我来收拾碗筷。”
裴邺坤拉住她手腕往边上赶,“你那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洗洗早点睡吧。明天再收拾。”
李蔓低着头,看见两人交织的双手,说:“那我给你去拿枕头毛毯。”
他松开手,她皮肤的细腻感还停在手心。
客厅地上铺了拼图垫子,裴邺坤拿过枕头和毛毯倒下就能睡,裴邺坤坐垫子上抽烟,转头又瞥见阳台上的衣物。
李蔓把枕头和毛毯扑垫子上,说:“今天天气凉,倒也不会热,如果觉得热来我房间拿电扇。”
“行。”
她好几天没洗澡,浑身黏答答的,李蔓在拿睡衣的时候犹豫了,她抿抿唇拿了那条黑色的吊带长裙。
李蔓从浴室出来时他坐在地上背靠着茶几,左腿屈膝,手搭在膝盖上,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她把湿发盘起,把洗完的衣物拿到阳台上晾,李蔓取下数十天前晾在那的衣服。
裴邺坤下意识的看向李蔓。
李蔓的裙子并不暴露,长度到脚踝,裙子是全棉的,柔软又贴身,将曲线勾勒无疑,吊带后面露出蝴蝶骨,被盘起的发滴着水,从脊椎骨的凹处慢慢滑下。
外头疾风凛冽,夜色浓重。
客厅亮着灯台微弱的暖光,照亮阳台一角,她俯身弯腰从脸盆里拿衣服,屁股又圆又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