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不甚好看,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盯着容貌姣好的迟未晚,眼里情绪即便掩藏了又掩藏,依然流出些许的恨意与快意。
“参见永宁县主。”
“起来吧。”声音浅淡,让人听不出喜怒,“迟小姐可是准备让我一直站在这儿吹吹晚风?”
对她的目光,迟未晚回以浅笑,似乎两人关系一直挺好的。迟静雅同样笑了起来,这一笑宛若夏日艳阳,美艳不凡,“妹妹哪里话,姐姐在这儿也是等了妹妹许久,爹正在里头等你呢。”
姐姐妹妹的叫得亲热,迟未晚心道:我只有一个姐姐,但绝不是你。“迟小姐还是喊我一声县主吧,毕竟我这身份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认亲戚的。”
“你!”迟静雅还真的没想到迟未晚这般硬骨头,即便云侯府递过去橄榄枝,她也真的像之前那般,居然还不认,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只是她又不知想到什么,愣是没有将接下来的话骂出来,闭上嘴带着她往后院走去。
云侯府的后院很大,迟未晚这是知道的,这会七弯八拐的终是到了眼熟的地方倾心阁。上次哑婆便是将她带到了此处,且是谷怜心的住处。
只是这次前来,院子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干枯颓败的草木也被清理了,即便没有栽植繁盛的花草,至少看起来没有那般萧条了。屋内燃着烛火,远远的便透出了光,这才是有烟火气的地方啊。
云侯爷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架前,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在翻阅。听闻又声音才转过身来,见到迟未晚的瞬间扬起了欣喜的笑意,“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云侯爷有什么事儿请尽快说吧。”才不会与他客套,迟未晚站在房间中央,目光清明的看着她,显然她在告诉云侯爷自己的态度,决不可能认她做爹。
“以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你要怪爹,爹也无话可说。”云侯爷轻叹一声,可是心酸,自责愧疚的看着迟未晚,“当时你娘和那个孩子是我亲手盖棺下葬的,又怎么可能从边关来一个莫名出现的人成为我的孩子,还说是流落在外的,我是如何也不相信的。”
“当年从府中离开的那些下人,我一直在找,现在终于找到了几个知情的,才知道你是被那些胆大包天的下人tiáo包带走的。”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是你娘身边的大丫鬟秋梅,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享受富贵,才将你和她自己刚出生的孩子tiáo包,谁曾想,那孩子竟然死了。”
听着他的解释,迟未晚并不曾完全相信。谷怜心生产的时候,这么多人看着,如何这般容易的就被tiáo包了?那时候他云侯爷又在什么地方?还有啊,为何当年谷怜心一死,云侯府就开始大规模的换人,很明显就不是因为孩子tiáo包被发现,那又是什么?
“那秋梅呢?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迟未晚并不为所动,无比冷静的问道。
云侯爷目光一闪,“带进来。”
很快便有一妇人被带了进来,只见她穿着灰旧的袄子,身上还打着补丁,形容枯槁,手掌上厚厚的老茧,畏畏缩缩的跟在婆子后头进来,一进来便直接跪倒了地上,浑身颤抖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