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眼睛都不敢往他们身上瞧,吓得双腿直打颤。
“下官来迟,惊动了少当家大驾,下官该死。”紧随其后的是扬武镇的知县武茂才,人长得瘦弱,好像风一吹就能倒,可是一双眼却jīng神熠熠。
白玉骨扇扶住了正要下拜的武知县,“武知县忙于公务,为百姓做事,乃百姓之福。只是今日请武知县前来,还请知县断断这案子,还我与迟姑娘的清白。”
迟未晚看着武知县恭敬的样子,心中不由生疑,这匡月楼到底是什么身份,一句话就能让知县亲自跑到乡下来处理这种小事。
围观的人一听是知县大人,乌压压的跪了一地,喊着:“拜见知县大人。”
在他们的思想里,知县是最大的官了,要谁脑袋就能要了他的脑袋,想打谁板子就能打谁的板子。
来时路上掌柜已经将事情告诉了武知县,武知县不由得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迟未晚,却见她即使见到他这个知县也是一脸淡然,发现了自己的目光对着自己坦然一笑,“民女迟未晚见过知县大人。”
落落大方的模样倒是让武知县侧目,也难怪少当家会对这样一个乡下丫头找上自己了。“本官来时已听闻了迟姑娘的事情,还请姑娘详细的再说明一遍。”对于少当家罩着的人,武知县可不敢耍官威,忙端正了身子言语温和的说道。
迟未晚闻言简单利落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当说到于贵wū蔑她的银子是出卖身体得来的,匡月楼xiōng中怒气噌的越发高涨,桃花眼犹如看死人一般的打量了他一眼。于贵顿时如芒刺在背,冷汗直流。
“大人明鉴,民女所有银钱来得清清白白,更是将龙虾的生意惠及村里的每一人,此事村中人可以作证。至于那床与桌椅都是少当家怜我们母女日子艰难,送给我们的,您去过云客居,定能看出它们与云客居如今所有的桌椅一样。于家人先是入室qiáng抢,再是wū蔑我们,更是害得我娘亲受伤,还请大人做主,还民女一个公道。”
迟未晚跪在武知县的面前深深一拜,于娉婷也急忙学着迟未晚跪下来,“请大人做主,还民女与母亲一个公道。”
武知县忽觉背上han气直冒,连忙伸手虚扶两人起来,“本官身为父母官,绝不会放纵此等恶人。来人,将于家人悉数待会衙门,打入大牢,待本官查明真伪,再做定论。”
于家人一听可不得了,关进大牢不死也得脱层皮啊,“大人,这迟未晚乃我于家人,她们娘仨赚的钱也有我们一份,我们拿一部分钱财又有何错,哪怕我们言辞有些过激,也时我们一家人的事情。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您还是让我们自家人解决吧。”
于谦修自觉是个读书人,自然而然的站了出来,若是自己此次能够入了知县的眼,前途无量啊。只可惜根本没有搞清楚事情,还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
“你是何人?”
“小生于谦修,乃陈秀才女婿,如今也有秀才之名,待来年秋,便要上京赶考。”
以为搬出秀才会得到礼遇,谁知武知县上下打量一番,道:“你熟读圣贤书,却不知礼义廉耻。你为了钱财,竟行qiáng盗之事,若是来年金榜题名,只怕也只会是一个大贪巨贪之人,实在是国之不幸。本官回去便上书一封,剥夺你秀才之名,此生不得再入考场。”
一番话,吓呆了于家人,尤其是还在做美梦的于谦修,顿时脸sè一白,倒了下去,“大人有何资格剥夺我的秀才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