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后来想起来,好像就是在瓦古一族看见过他,不过,那时,他还很小……我想着,他既然是瓦古一族唯一逃生的人,这些事,当,告诉他的……”魏大爷说着说着,瞳仁里的光越来越暗,似乎陷入了当日的景象中,“其实,说起来,那日,我们去拿瓦古一族时,也有些奇怪,顺利,太顺利了……”
魏大爷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声音戛然而止。
魏大爷,卒。
空气中,突然陷入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苏锦看向魏英杰……
魏英杰此时走向这边,看着床榻上,一瞬间再不能言语,眉目终趋于平和的父亲,目中动容,有光有闪烁。
“你好好陪陪你父亲吧,我去寻你爷爷。”苏锦抬手,在魏英杰的肩膀上拍了拍,又回头看了眼榻上的魏大爷,看来,瓦古一族被灭之事,也是魏大爷心头的疑惑,不然,他不会临死时想着要说出来。
至于魏大爷身体内这毒,并非一朝一夕的,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的沉淀。
皇后之心,真不可谓不毒……
不过,没想到,栾生一族竟然不是死于魏大爷之手?那,会是谁,方才听魏大爷的意思,那夜就连他们能顺利拿到《异法典籍》其中也颇有问题……
苏锦回到魏府时,将此事和魏老爷子说了,魏老爷子看似从头到尾,将魏大爷这个不孝子骂得一物不值,可是那弥坚有神的老眼里,还是闪过一分哀伤。
那到底,是他的儿子。
苏锦没多说什么,一府荣宠,自有兴盛,什么样的选择,造就什么样的结果。
因为子时还要去行宫见德昭王妃,所以,苏锦并没有回府,将知道的消息让逐月带给华九后,便悄悄的去了行宫。
时辰虽然还早,可是,既然她回了京,有些事就不得不多备一手。
不管如今宫内情况如何,暗中形势如何,毋庸置疑的,明面上,太子和皇后已经俨然是整个大楚的权利中心。而她不能成了别人手中的利刃。
年宵到底是真安静,还是假安静,她还是要看上一看。
后日就是皇上五十寿辰,此时闹市街巷里,大多都已经挂了祝寿用的红灯笼,处处都添着吉利气。
天边月儿圆,也预示着中秋将至。
大楚除了京外有北山行宫外,京内还有一处距离皇宫不远的行宫,专安顿外来使者,与远客。
苏锦潜入行宫,随意使了点手段,就问出了年宵所在。
月辉盈地,枝木繁茂,花香旖旎。
院庭外,远远的,苏锦便见着年宵正在舞剑。
男子一袭白sè宽袍,青挺身姿,眉目沐浴在月sè下,都添了几分目下无尘的味道。
但实际,年宵内里深沉的心计,可不能小觑。
“世子,小郡主终于睡下了。”这时,院外,有护卫前来向年宵禀报。
年宵舞剑依然,面上却有些无奈的下着命令,“明日好好守着她,不到楚皇寿辰,不允许她出去。”
“可是小郡主的性子……”
“就说我说的。”
“……是,世子……那我们真等到楚皇寿辰一过,就离开吗?”那护卫又道。
年宵却微微一笑,面带深意,“可能,吧。”
三个字,里面的深意,暗中从头到尾注视着年宵表情的苏锦都没太弄懂,他到底是何意。
如今京中这个情况,四皇子显然不会坐以待毙。
六皇子自不必说,她那日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如何决定,看他自己。
而这个时候,如果南齐想chā上一脚,那,倒也不会无利可图。
“苏锦,竟然来了,不妨出来一见,对月饮酒,可好?”苏锦正寻思着,却见年宵已经收起了剑,目光四下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