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怕是疯了有些年头了,胆子忒小。”百里墨夙收回手掌,摇摇头。
苏锦chún角微抽,“就你胆子大。”
“爷能为你生为你死,当然胆子大。”
苏锦无语,直接拽起百里墨现的袖子,跟了上去,走了一步,又回转身,将石室里那些木偶全部毁去。
总觉得留着不好。
“啪嗒。”一声轻响,整间石室里的骸骨突然都成了灰烬,空气,都骤然明媚三分。
苏锦面上一喜,“这蛊竟藏在这里,天不负我。”
百里墨夙也极其欣慰,“该说是魏老爷子命大。”话落,拉起苏锦向着方才那人消失的地方走去。
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没有一丝人的气息,就好像,方才那人又凭空消失了一般。
苏锦看着四周,脚步突然顿住,拉住百里墨夙,声音清凉,“是阵法。”
“还是迷魂阵。”百里墨夙颔首。
苏锦却已经抬手,直接在地上重重一敲,顿时,天摇地动,眼前原本光秃秃的场景一换,竟又是一间比之方才还要大上好几倍的石室。
而石室里,被墙壁上挂着的夜明珠照得雪白澄亮。
但是,被照得雪白澄亮的石室里,却类似一个修罗地狱般的道场。
八封分两极,在地面上,极其诡异的延伸,而第一处,都被放置着和方才那间石室一样的木偶。
方才那逃走的男子,此时已经倒在一角的地上,气息尽绝,旁边,一颗大石头上满是血。
四周无打斗挣扎痕迹。
所以说,这人方才跑了半天,却最后在一颗石子上面,送了命。
百里墨夙走过去,将男子上下打量一番,眉眼寡冷,“这人皮肤白得血管bào露,四脚瘦短,许是在这里,待了有几十年了。”
苏锦应了声,目光却是直视前面。
这修罗炼狱般的道场里,正中间竟有一个祭坛,而在祭坛的上面,一个小小的铁皿里,赫然躺着的,竟是一个不过一岁的婴儿。
早已烧得浑身如炭,灰尘,蛛丝覆盖缠绕,不知在这间石室里,待了多少日月。
这,是……
“献祭……”苏锦chún间突然血sè全无,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
那种煞时间,盈满周身的冷气,也引起了百里墨夙的注意,倏然看向她,“什么?”
百里墨夙不傻,人偶,地图,八卦,婴孩……
自然像是祭祀一类,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苏锦的反应这般大,不像是受惊害怕,这小狐狸也不是个胆小的人,而是一时间从眼到心,到脸,好像都被某种愤怒,一种满天满地的绝望与仇恨所掩盖。
“咚。”苏锦整个身子突然无力的跌坐下去。
目视前方,眼底,一片无知无尽的空洞。
“苏锦,告诉我,怎么了?”声音,声音轻柔关忧,在耳边变得忽近忽远,忽幻似梦。
苏锦置若罔闻,目光看着前方,仍然看着那个婴孩的尸体,xiōng腔中,升起的,是厚重得无以复杂的悲凉与那yīn暗的,她永不想再想,却又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必须要回去的画面。
漆黑幽暗的棺材,弥漫的挥之不去的血腥,痛得不知如何痛的身体……
那些人,那些曾经她护着的,帮着的人,为他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