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如此入神,如果方才我是要杀你,你早死了不下百次。”华九面sè一沉,有些严肃,可更多的,又是心疼。
“没事,我刚在想,四皇子今日送礼是何意。”
“这事,我听说了,要派人去蛮荒一趟吗?”
“不用,我与四皇子素来无交集,他万不会怀疑我才对,那盒子里什么也没有,只不过,那盒子里面的粉红绸面倒是让人……也可能,和六皇子存在着一样的心思吧。”苏锦抬手阻止。
“六皇子……”华九chún瓣微抿,明显对其人不齿。
苏锦看着华九,当然知道他想什么,摇头一笑,“没事,他如何能害到我,还被百里墨夙反整治一把,估计今夜一晚上都不能消停。”
华九点头,“嗯,一晚不够。”
“你?”
“我怎能让你吃亏,六皇子敢打你的主意,自然要承担后果。”华九言辞间,又微微自恼,“幸好,今日,你没事,不过,下次,不要以自己生命为代价,去……”
“放心吧,我只是怕惹麻烦。”苏锦似不想再说,出口打断华九的话时,又上前推拉着他,“那玉佩果然不错,我看你整个气sè都好了,快回去吧,我也休息了。”话到最后,苏锦还打了一个哈欠。
华九细长的眸子看着她,眼睫微剑间,掩去深眸中一缕晦暗的光芒,轻轻温和一笑,“你早点休息。”随即,身影自窗外飘去,无声无息。
“还有,你上次所说,太子那边,还没有查到,之前那处别院也人去楼空。”华九的声音再度传来。
人去楼空了?
是皇后和太子怀疑什么了,还是警觉性高?
苏锦想起来,她今日在皇宫,明明很好的机会,却因为百里墨夙也失去了查探太子的机会,真是……
苏锦抬手揉着眉心,莫名烦躁。
算了,睡觉睡觉。
苏锦睡了,是真的睡了,只是相府外面不远处。
已走的华九青衣长衫,静静立于高楼一角,秋风沁han刮起他的衣袍,猎猎飞舞。
而其身后,一白影出现。
眉目如玉,墨发垂后,且中衣之外,只披了一件白袍,实是随意散漫得紧。
“华九公子约爷来,有要事?”百里墨夙一掀袍子,轻风起,四周顿时干净如洗唰过般,而他,慵懒一坐。
华九转身,负在身后的双手慢慢放下,看着百里墨夙,轻声开口,“史记有百里一族,传承千年,或万年不止,与天下朝代共存,怀苍生之宿命……当然,我不管你是谁,是南齐摄政王也好,是百里一族里的人也好,如果你的目的是苏锦,我请你离开。”
百里墨夙眉宇一挑,“要我离开?”四个字,轻摸淡写的语气里,却字沉有声,气势如高山。
华九眉目认真而严肃,也不拐弯抹角,“我能以生命保护她,你能吗?”
百里墨夙看着华九,“我倒是很有兴趣,你对她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我们之间的羁绊,局外人永远不会懂。”华九话语清冷,同时,自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这既然是你所有,还予你。”
百里墨夙看着那枚玉佩,没接,反而一笑,“这是她要送给你的,你又何必不要,我的东西赠予她了,自然就是她的。”语气不重不沉,却生生将苏锦和他给扯到了一处。
华九面sè不好,“我并不想让她欠你这个人情。”
“爷喜欢苏锦,不会离开。”百里墨夙看着华九,每个字都说得无比坚定,以至于华九面sè一怔,晦暗而复杂,须臾,一叹,“百里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