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他,她也不方便出门去问别人,只好日夜留心刘海的动静。
一天夜里,她左右睡不着觉,突然听到刘海房里传来几声惨叫,她跌跌撞撞地跑去,叫道:“海儿海儿”摸到刘海床边,摸到一个水人儿,急道:“海儿,你别吓娘啊,你这是怎么了”
刘海哭道:“娘,吴大哥浑身都是血,娘是我害了他去领罪他才会出事是我不好”
于氏一边哄着他一边道:“海儿,吴大哥是谁”
刘海双手抱头,良久没有说话。
于氏急道:“是不是吴知县”
刘海见她猜到,抬起头来:“对,是吴宗伦吴大哥。他为了我上次的案子被皇帝问罪,现在可能已经可是他甚至没有告诉我,自己一个人就去了。娘,我的心好痛”
于氏心凉了半截,感情刘海这些天失魂落魄的原因是为情所困,这倒还罢了,对方居然是男子,还就是那吴知县
她急道:“海儿,你是什么时候与那吴知县在一起的你怎么这么傻他是进京,哪有自己去送死的道理,一定是有万全的把握才敢去是不是你别想太多,只是做个梦罢了,乖孩儿。”
刘海闭上眼睛:“娘,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会好好的。”
话虽是这样说,刘海整个人却是无精打采,转眼又过了十几日,这天是妈祖娘娘生辰,县城里办了一场庙会,十里八乡的人都跑开来赶庙会。
因为人多,刘海照旧砍了柴去卖,却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他也没有心情去看庙会,麻木地随着人流向前走着,花团锦簇,人来人往,半分没入眼。
他低着头走在路上,突然下起大雨,身边的人已经纷纷跑了起来,他却像是不知道似的,继续这么缓缓向前走着。
隐约中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刘海回头,见街对面站了一个白衣公子。那人剑眉星目,青玉簪束发,嘴角上扬,眼神清澈。
刘海定定看了半天,竟然转身就走
吴宗伦举了伞追过来:“刘海”
他设想了千万种见面的情形,却万万没想到刘海见到他会掉头就走。
“刘海这才几日,你就忘记吴大哥了么”
刘海觉得头顶的雨突然停了,背后多了一人的体温,暖烘烘的。他转身迟疑道:“吴大哥”
吴宗伦见他眼神有些呆滞,急道:“是我吴大哥回来了刘海,你这是怎么了”
“吴大哥你不是被皇帝砍头了么是我连累了你”
吴宗伦忙道:“你这是听谁说的刘海,都过去了我已经辞官,再不是吴大人了。现在身无长物,无家可归,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可愿收留我”
刘海笑了,脸上带着泪花:“当然愿意。”
吴宗伦说的无家可归,还真不是空话。他进京的半路上便接到了吴潮的书信,说是皇帝因他抗旨震怒,要他做好准备打点后宫,或许还能保住官位。吴宗伦一路上倒是想的清楚,他回了老师一封信,说明自己已对官场失望,如今辜负恩师期待,甘愿弃官云云。吴潮大概是极为失望,竟没有再回信。